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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就要連累陳家全族了,叫我於心何安?請周叔替我轉告父親與母親,請他們不要再為我費心了,只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你說的是什麼混帳話?!”周合將她攙起,生氣地斥道,“你既然知道骨肉之情不可棄,又怎能叫周叔向你父母轉告這樣的混帳話?!你這不是在為陳家分憂,是在你父母心口上扎刀子呢!”
陳氏忍不住痛哭出聲,引得章寂父子等人轉頭來看,紛紛面露詢問之意。周合向他們做了個“無事”的手勢,章家人方才繼續做自己的事,只是心中仍舊存有困惑。
周合嘆息一聲,對陳氏道:“你也別把陳家想得太壞了,若不是有心助章家一臂之力,當初我們也沒必要淌這渾水,若只是害怕象宮家與林家那樣叫人在背地裡戳脊梁骨,只需要援助些吃食衣物和盤纏,也就夠了。之所以會讓人一路護送,還不是因為心疼你麼?!”
陳氏的哭聲降低了許多:“我知道父親與母親是疼我的,便是族裡的長輩們也都是好人。我從來沒懷疑過這一點。即便他們想讓我與相公和離,也是為了我著想。”
“那你還說什麼叫陳家別再管你的傻話?!”周合白了她一眼,“達生的事,倒不是陳家見章家出事,達生又在南安升了千戶,才生出嫌貧愛富之心,原是達生本人聽說了京中的變故,擔心你會受到牽連,又聽得你要隨家人南下,方才託人回吉安說項。若你果真願意與夫婿和離,他便正式聘你為元配嫡妻,若是擔心有人說閒話,他可以一輩子不回吉安去,也一輩子不上京,只在偏遠之地為武官。他品級不高,不怕會經了上邊人的眼,卻足以讓你過上安穩優渥的日子。怕是他自己也知道,若錯過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此舉雖有趁火打劫之嫌,卻是因鍾情之故,小姐與姑爺想起當年對他太過冷淡,也有心補償。這一切都要看你的意思,若你願意,自然最好,若你不願,陳家也不會逼你。”
陳氏垂首搖了搖頭:“我已是章家婦,此生絕不作他想。”
周合嘆了口氣,其實他也早就猜到她的回答了,只是感情上仍希望陳氏能再考慮考慮:“你當真這麼想?其實你不必顧慮太多,陳氏一族雖是書香傳家,卻也沒有定死了女兒不得再嫁,記得你們七房那位卓二爺的遺孀,當初年紀輕輕就守了寡,膝下又沒個一兒半女,還是公婆做主為她擇婿,當女兒似的鄭重發嫁出去的,吉安府內誰不誇是仁善義舉?”
陳氏苦笑著搖了搖頭。陳家確實沒有定下家規,不許女兒再嫁,但是陳家的女兒確實從來沒有再嫁之人,反而還有兩位姑祖母,因為守節超過四十年,在幾年前得了府衙頒發的貞節牌坊。七房寡婦在公婆做主之下再醮,也是事實,但那是事出有因的。七房堂叔陳卓,原是其父母獨子,自小體弱,長到十七歲時,終於熬不下去了,其母不知聽了誰人進言,想要衝喜,卻得不到族人支援,無奈之下挑中了孃家親戚中的一位孤女。因為那孤女的叔嬸已經接了婚書,訊息也傳開了,為了姑娘的閨譽,陳家人只得預設了這樁婚事。新娘進門後,一直侍奉重病臥床的丈夫,但還是在一個月後成了寡婦。三年守孝期內,這位年輕媳婦侍奉公婆,十分恭敬孝順,連婆婆都覺得對不起她,於是夫妻倆商量後,便改認媳婦為義女,備好妝奩發嫁。至於七房的香火,則從族中過繼嗣子承繼。
陳氏自問與這位義嬸的情形大不相同,若是與章敞和離,她自己就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故而斷言拒絕。
周合見她拿定了主意,只得說:“既如此,我便命人送信回去,正式回絕了。”頓了頓,又道:“你不必擔心回絕此事,會讓你父母處境尷尬。達生自小受陳家教養之恩,即便在婚事上遇挫,也不曾對陳家有絲毫怨言,斷不會因為你的回絕,便有失儀之舉。”
陳氏默默點頭,這種事她心裡自然清楚,若不是堅信這一點,她也不會回絕得這麼幹脆利落。
周合嘆了又嘆,轉身走開了。
明鸞坐在三丈外的船頭,心裡想著:“達生是誰?”
此時風向不知不覺地變了,她正好坐在下風口,周合與陳氏站在上風口說話,也有隻字片語被吹到她耳邊,只是支離破碎地,聽不出緣由。明鸞轉頭看了看斜對面的父親章敞,只見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大好看。
莫非他知道這“達生”是誰?
明鸞眼珠子一轉,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自己先被嚇了一跳。
不會吧?那麼老實迂腐的白蓮花便宜媽,怎麼可能會有情人?!
她猛地抬頭看向走回來的陳氏,見她雙眼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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