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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寂苦笑著搖了搖頭:“哪裡有什麼好訊息?沈李兩家都嫌棄咱家有天花病人呢,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不過他們不來,吳克明也不會來,倒也算是個好訊息了。”便把周合的話簡單地說了一遍。
明鸞想了想,皺眉道:“李家就罷了,他家向來是驅吉避兇的,知道咱們家有天花病人,肯定不會過來,可沈家是怎麼回事?他們之前不知道我們家的情形麼?不可能吧?可若他們是知道的,開始時又為什麼想過來?”
章寂淡淡地道:“周掌櫃的事在縣衙裡並不是秘密,想必他家有所耳聞。”
是了,周合是陳家派來的人,性質跟當初的洗硯沒什麼差別,洗硯幫助章家時,沈李兩家都沒少沾光,難道沈家被吳克明折騰得狠了,甚至連天花都不怕,寧可冒險跟章家住在一起?那後來又為什麼改變了態度?
慢著……沈家人原先說的是派人侍疾,那就是隻派一兩個人來,改口是在沈家老大犯了舊疾之後,難道說……因為沈家老大病了,所以吳克明改主意把他或是他一家人都遷到水仙庵“養病”,沈家人怕了,才改的口?搞什麼啊?要派人侍疾的話,沈君安最合適不是嗎?他是得過天花的人,不會再受感染啊!
明鸞緊皺眉頭苦苦思索著,被章寂輕輕叩了腦門一記:“想這麼多做什麼?好生養病要緊。橫豎我們家現下是這個情形,誰都不會自尋死路的。”
明鸞眼珠子一轉:“我們家現下這個情形,自然不會有人自尋死路,但如果我們家的人病好了呢?”她看向章寂,“吳克明是怎麼了?我們家是因病才滯留彭澤的,沈李兩家可沒有天花病人,他們完全可以繼續往前走啊!難不成是故意留下來等我們?我可不要再跟他們一起上路!”
章寂皺起眉頭,這件事他倒是知道些內情,沒什麼特別的,但孫女的話不能不提防,如果沈李兩家繼續滯留此地,那等章家人再度上路時,還真有可能要同行。
明鸞壓低了聲音:“祖父,這樣不是辦法,咱們得想個法子,跟他們分開來才行!”
章寂嘆氣:“你當祖父不想麼?可這種事卻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哪怕是左班頭他們出面,也做不了主。吳克明品級比左四還要高一些呢,又有後臺。”
明鸞小聲問:“他們那邊押解的差役不是有因天花而死的嗎?可有補上?”
章寂有些遲疑:“方才周掌櫃倒是順嘴提了提,說是在東流補了一個,還缺一人,正打算在彭澤補呢,前任縣令臨行前已經答應了,縣丞只好照辦,這兩日正在挑人。有不少衙役擔心會被點中,都在想法子打點呢。”
“這就對了!”明鸞雙眼發亮,“請周爺爺跟縣丞說吧,要麼就趕緊挑個人補上去,讓他們快快走,要麼就拖延多幾日,等我們走了,再給他們補!”
章寂苦笑道:“提前走倒還罷了,拖延是不成的,縣丞已經挑中了兩個人,都是先前縣令在時受重用的,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怎會因幾兩銀子便容他們多逍遙幾日?周掌櫃才透了點口風,他便已經斷然回絕了,若不是連日收了不少銀子,怕是當即就要翻臉呢!”
明鸞倒不放在心上:“只要吳克明肯早點走就好,咱們晚一點就晚一點,只要別同行就可以了。”
“這也難說。聽周掌櫃提起,沈家老大的病有些不好,怕要拖延些時日,萬一拖到咱們家病人痊癒時,就免不了要一起上路了。”
明鸞咬咬牙:“就算是同一天出發,也未必要同路的!我們章家跟沈李兩家本就不是一批的,押送咱們的官差奉的是刑部的命令,押解他們的官差卻是奉的大理寺之命,誰說刑部差役就非得跟大理寺的人同行辦差?咱們只管走水路,與他們分道而行!就算他們也走水路,咱們也不跟他們坐一條船,任憑那吳克明再陰險,也奈何不了我們!”
章寂沉吟:“這法子行得通麼?左班頭他們對吳克明還是相當忌憚的,未必願意與他做對。”
明鸞笑了笑:“祖父也能瞧得出來,押送咱們的這幾個官差,其實都不是壞人,之所以會忌憚吳克明,不外乎那幾個原因,最重要的是擔心吳克明回京後會給他們穿小鞋,害他們丟了差事吧?那若是我們給他們的好處蓋過了那個差事呢?”
章寂挑挑眉:“你是說……多花點銀子?”
“陳家為了幫我們,已經花不少銀子了。”明鸞苦笑,“這麼說或許有些厚臉皮,但生死攸關,也顧不得許多。如果周爺爺願意出面,許給那些官差每人一筆銀子,比如一百、兩百的,他們十年都未必能掙到這麼多銀子,真不會動心嗎?再說,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