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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她的勸告,也是因為那些事對章家有利。當然,在瑤民這件事上,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負面影響,更要緊的是……忽視了自己和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的觀念差異。
明鸞長長地嘆了口氣,難道說“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做法才是正確的?也許這才是理智的做法,可她心裡為什麼就是覺得難受呢?
百戶所馬上就要對四姓十八家的人採取圍剿行動了,而瑤民們也備好了武器準備大幹一場。這場戰鬥的結果,無論誰勝誰負,死去的人是不會再復活了。真的有必要這麼做嗎?明明是可以和平解決的。可惜……這已經不是她一個小女孩能過問的事了。
此時在山腳下的章家,氣氛也十分凝重。章寂悶聲不吭地坐在正堂上,章放、章敞肅立在下方,低頭聽訓。門外,陳氏與周姨娘、玉翟都面帶憂色,一邊摘菜,一邊留意屋裡的動靜。
良久,章寂才開口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把孩子找回來,現在下這麼大的雨,也不知她怎樣了,要是因淋雨感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三丫頭的身子骨這幾年雖有些起色,到底是曾經有過損傷的。”
章放頓了頓,順從地應了一聲:“是。”章敞卻有些氣憤地道:“父親,難道就這麼饒過那丫頭了?她忤逆兒子這個父親,卻不用受罰,叫兒子今後哪裡還有臉面?!”
“要罰也要先把人找回來!”章寂忽然提高了聲音,面帶怒色,“我還要罰你呢!你瞧你說的那都是什麼話?!陳家怎麼你了?你要含沙射影地把三丫頭的過錯牽扯到陳家頭上,是想幹什麼?!我們章家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章寂發了怒,章敞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低頭應是。章寂見他神情,就知道他還不服氣,胸口悶悶的,想要訓斥一頓,又憐他這幾年受了不少苦楚,心中必然抑鬱,而且今天的事,又確實是明鸞有錯在先。這般糾結了片刻,他才開口攆人:“還愣著幹什麼?!趁眼下雨勢轉小了,趕緊打了傘出去找人!她在村裡也沒幾家熟人,不是去找幾家軍戶,就是在崔家小泉哥那兒。你把孩子帶回來,路上不許打罵,要打要罰,也得將人帶回家來再說!”
章敞悶聲應了,退出堂屋,瞧見妻子陳氏面帶希冀地迎上來,心裡便有一股怒氣湧上來:“你生的好女兒,如今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奈何不了她了,你想必心中很得意吧?!”
陳氏有些無措:“相公,你……”咬咬唇,“我陪你去找吧?兵分兩路,總比一個人省事些。”
章敞冷笑一聲,回了屋,陳氏連忙跟上去:“相公,是先去找幾家軍戶,還是上山?”見章敞只是坐在床邊,卻無動作,不由遲疑:“相公不想去找麼?那……我去好了。”說著轉身就走。
“你別走,我有話問你。”
陳氏腳下一頓:“相公,今天是鸞丫頭錯了,但是……那些話絕對不是周叔教她的,陳家也不會教孩子這些,是你誤會了。”
章敞沉默了一會兒,才悶聲問:“萬千戶馬上就要調離德慶了,新來的千戶名叫江達生。這個人……你知道是誰吧?別告訴我你不認識他!”
陳氏驀然一驚,猛地回過頭來看他。
第十七章 雨後
“早在你我剛成親不久,就有人告訴我了。”章敞看著妻面帶嘲諷,“這個江達生自小就在你家長大,與你兄弟一同讀書,簡直就像是岳父大人的義子一般,偏偏又沒有義子的名份!聽說曾經有人提議岳父認其為子,岳父還拒絕了,旁人那時才知道,其實岳父是有意招他為婿的。可惜不湊巧,那年我母親與大嫂路過吉安,因天雨滯留了幾日,聽說陳家女兒好,便叫了你來見,言行間也透露了想結親的意思。對陳家而言,南鄉侯府的門第自然不是一介小小的破落戶可比的,自然也就棄了前約,將你嫁進我家來了。是不是?”
陳氏渾身發冷,顫抖著聲音答道:“不是這樣的……江家大哥確實是我父母養大,也確實曾經有人提議我父親收他為子,但那人的用意其實是在暗示我父親藉機將江家的田產轉入名下,我父親自然不會答應。至於招婿之說,更是子虛烏有,相公是從哪裡聽得這些謠言,卻來誤會於我?!”她心中一片冰寒,本以為夫妻感情淡漠,只是因她做得不夠好,又有謝姨娘爭寵,丈夫才不喜歡她而已,卻萬萬沒想到,早在她入章家門不久之後,就有這等謠言在作祟!難道說……十幾年來,丈夫一直是這樣看待自己的嗎?!
章敞哪裡肯相信她的解釋?面上的嘲諷之色更深了兩分:“這話說得真真冠冕堂皇!你道我是隨便聽人說幾句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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