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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鸞看著她的臉,又低頭瞧著她的腿,眼淚就再也抑制不住,湧了出來。
第十八章 回家
陳氏是在上山尋女的時候,因天黑沒看清楚路,又不太熟悉地形,一不小心踩空掉下山坡的。還好山上的泥土鬆軟,又與雨水混合成了泥漿,她這一路滾下來,並沒受太重的傷,只是滾落過程中被突出的樹幹、樹枝、山石等物劃傷了面板,最後被掛在那叢樹上時,左腿被磕得骨折了。雖然於性命無礙,但她被掛在半空中,又不好挪動,要將她救下來,還真是費了一番波折。
明鸞從崔柏泉家取了粗長的麻繩來,套在陳氏腋下,本想從上方將陳氏吊離樹叢,可惜沒有著力點,崔柏泉無奈請了左四出手,從左上方的山石處扯動麻繩將陳氏拉了起來,明鸞又冒險撲到陳氏腳下的泥坡處託扶,避免她的傷腿在移動過程中再度受創。如此費了半個時辰功夫,總算將人救了下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天黑看不清人影,陳氏也沒認清左四是誰。明鸞此時有求於左四,雖覺得陳氏不會洩密,也不敢將真相說出來,怕惹惱左四,而崔柏泉一直小心沒叫左四“舅舅”,因此陳氏將左四認成了某位軍戶,還再三向他道謝。左四沒說什麼,只是粗著嗓子道:“舉手之勞而已,不算什麼,章三嫂子就不必客氣了。你傷得重,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不如先到小泉哥的屋子去?外頭黑乎乎的,也不知你傷得如何。”
陳氏雖知這是正理,卻有些猶豫。她是走不了路了,可崔柏泉與這軍戶都是男子,除了明鸞便沒第二個家人在,讓她如何挪動?
明鸞哪裡猜不出她心裡的顧慮?沒好氣地背轉身彎下腰,拉起她雙臂便往肩上扛:“我背母親好了。”陳氏大驚:“你哪裡有這個力氣?不行!還是快回家報信去吧!”
明鸞不耐煩地道:“你受傷到現在已經很久了,再不仔細檢視傷勢,做些應急措施,萬一瘸了怎麼辦?!我現在下山,請大夫,再上山,要花多少時間?趕緊麻利些吧,我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母親斷腿!”
陳氏遲遲疑疑地,左四給崔柏泉使了個眼色,後者頓了頓,便上前說聲“得罪了”,幫著明鸞將陳氏背了起來。明鸞試了試重量,覺得還可以支撐,便吃力地轉身往小屋方向走。崔柏泉一路在旁扶著,左四也迅速跟了上去。
到了崔柏泉的小屋,明鸞將陳氏放下,讓她坐在椅子上,想要檢視她的傷勢,陳氏卻死死拉住她的手,明鸞心裡明白她在顧忌些什麼,咬咬牙,轉身出去打了盆水進來,用乾淨的布替陳氏清理頭臉、手上的汙跡,清潔傷口。左四沒有進屋,崔柏泉拿了幾件乾淨衣裳與一個白瓷瓶子過來:“這是你上回給我的金創藥,先替章三嬸敷上吧。這衣裳是乾淨的,若不嫌棄就先換上,我先出去,你瞧瞧三嬸腳上的傷。”說罷便出去了。
陳氏有些訕訕的,明鸞沉默著掀開她的裙子與中褲,見她左腿膝蓋以下都紅腫得發紫了,忙擦乾淨手小心地碰了碰骨頭關節,陳氏疼得忍不住呻吟出聲,明鸞瞧了她一眼,便放下裙子,出門將她的傷勢描述給左四與崔柏泉聽,還用樹枝沾水在地板上畫出小腿骨折的形狀。
左四道:“你母親傷得不輕,這不但是骨折,恐怕骨頭都裂了,若不好好養著,日後怕有後患。我是不敢治的,還是得送回山下請了懂跌打損傷的大夫來瞧才是正理。”
明鸞問:“能不能先幫她用木板將骨頭固定好,再送她下山?她這個樣子,萬一路上磕著碰著就不好了。”其實最好的辦法是讓她在山上接受診治,可惜,這樣下著雨又是在晚上,鎮上的大夫哪裡肯上山來?
左四肯定了她的提議,又建議道:“你可以先讓她在這屋裡歇一歇,讓小泉哥去你家送信叫人,又或是找別的軍戶女眷上山幫忙,光靠你這小身板,根本不可能將她背下山的。”
明鸞抿抿嘴,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光是身光就不夠了,剛才一小段路就算了,真要揹人下山,走不到半路她就得累趴下。現在陳氏身邊就只有她一個是女子,離了她,陳氏做什麼都不方便,而左四又不能見人,最好的求救人選就只有崔柏泉一個了。
崔柏泉提了自制的油紙燈籠,打著傘快步下山送信去了。左四不便在旁,也不知躲去了哪裡。明鸞回到屋內,繼續替陳氏清洗傷口和上藥,又想為她換下沾滿了泥水的衣服。
陳氏卻攔著她道:“我不要緊,你身上也都溼透了,自己換上乾衣裳就好。一會兒回到家裡,我再換也不遲。這些衣裳……我穿了不合適。”
崔柏泉的衣裳雖是少年尺寸,但穿到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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