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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開開恩,我們哥兒還不滿週歲呢,這千里迢迢的,如何撐得住?還請您無論如何想想法子,救救哥兒吧!”
言氏愣住了,看向陳氏,陳氏僵了僵,背過身去暗暗抹淚,明鸞卻沒那麼好脾氣,冷笑道:“你打的好算盤,如果能救,你以為五舅舅五舅母不會救?我都逃不過去,更何況弟弟是男丁?!”言氏也嘆道:“刑部的意思是一個人也不能放,明日直接押送城外,這位姨娘,若我們夫妻真有這本事,早就把姑奶奶和外甥女救出去了,又怎會在此措手無策?你不必哭求,我是真沒法子。”
謝姨娘抱著兒子嚶嚶哭著,角落裡的周姨娘已經軟軟滑落在地了,她右手緊緊摟著兒子,左手牽著女兒,整個人如同木雕一般。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言氏帶來的壞訊息讓所有章家女眷都洩了氣。沈氏木木地坐在角落裡不知在想什麼;宮氏則坐立不安,在牢房裡走來走去,見玉翟小聲哭泣,便罵她兩句,接著又柔聲安慰女兒,信誓旦旦宮家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們母女的,但玉翟早已失了信心,反問母親:“我們家自從出了事,只有嬤嬤來過一回送了些吃食衣物,還有小姨來探聽訊息,除此之外還有誰來過?連我們上回出獄時,也只有三嬸孃家派了人來接,母親送信回去,連個來問好的人都沒有,可見是不打算管我們了,母親如今再說這話又有什麼意思?”宮氏聽了頓時啞口無言;陳氏在旁看著,也是無精打采的,卻還要安慰謝姨娘:“別再哭了,回頭沒了力氣,還如何抱文騏?他今天吃過奶了沒有?哭得好不可憐,是不是餓了?”謝姨娘卻只是抱著孩子哭個不停,沒有回答半句話。
明鸞看得心煩,扯了條幹草絞了又絞,猛地站起身來:“誰說流放就一定是死路了?我還不信了!跟著去就跟著去,太原又不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偏僻鄉下,一起去還能一家團圓呢!”她撲到陳氏面前,小聲提醒對方:“母親忘了上回出獄時遇到的那個送文書的官兒麼?他不是說了,北邊已經安排好了,祖父、伯父和父親他們去了會有人照應的,還有燕王什麼的,只要我們平平安安地到了地方,未必就會受苦。”
陳氏想了想,覺得似乎有些道理:“說得也是,我差點兒就把這個給忘了。”
“是吧是吧?”明鸞臉上開始有了笑意,“還有啊,五舅五舅母不是說會幫我們打點行李嗎?祖父他們是去流放,那當然不會過得太舒服,但我們只是隨行,不是犯人,多帶點銀兩行李也是可以的,路上可以過得舒服些,也能照應一下祖父、伯父和父親他們。如果押解的官差是好說話的,還可以收買他們,讓祖父、伯父與父親路上少受些苦。我們別想這是在流放,就當作我們是要遷居北方好了。”
陳氏坐直了身體,臉上表情帶了幾分驚喜,謝姨娘早已不知何時停下了哭聲。宮氏聽見了,兩眼放光地撲過來道:“三丫頭這話說得不錯!到時候我們僱上幾輛車跟著,比兩條腿走著強!”玉翟抹了一把淚,哽咽著問:“能坐車嗎?祖父和父親、叔叔不能坐吧?”宮氏語塞,但很快反應過來:“給押解的官差塞銀子就是,只要不在人前坐,官差不說,又有誰知道?”
沈氏皺著眉道:“三丫頭的話雖有理,但越王與馮家既然有心為難我們章家,又怎麼肯輕輕饒過我們?從來就沒聽說過流放的犯人還能坐車……”
明鸞打斷了她的話:“那有沒有犯人坐囚車呢?”
沈氏頓了頓,有些遲疑:“這個是有的,但囚車跟車不同……”
“都是車子,誰說犯人就不能坐車了?”明鸞心想,男人們身體強壯,可以走路,但女人孩子卻是受不了這個苦楚的,當然是坐車更好,問題在於章家是大戶人家,如果講究個禮法孝順什麼的,長輩走路晚輩就不能坐車,那才是真的吐血呢,如果到時候真的遇到這種事,她一定會找章家的男人罵的,孫子一輩的年紀都小,身體又弱,是守禮法重要還是孫子的命重要?只要章老爺子發了話,想必婦孺坐車就沒問題了。
唉,她對這些親人長輩還真是沒什麼感情,事關自己的小命,就怨不得她自私了。
就在明鸞還在盤算路上要如何減輕自己的負擔辛苦之際,沈氏已經考慮起到達太原後的生活來。既然有人在太原為章家男丁做好了安排,北上途中也有陳家幫忙打點照應,她也該好好想想日後的事了。等一家人在太原安頓下來,不用說第一件事就是聯絡遠在遼東的丈夫,以及派人找自己的一雙兒女,還有駐守北平的燕王,記得昔日養在宮中時,曾經受到過太子妃的照拂,很快送個信去,請他出面為沈家昭雪……
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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