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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鸞既然認了盤家是朋友,自然不會多嘴說這些,便當什鼷都沒發生似的,跟朱翰之一起陪盤家母女說了一會兒話,吃了茶與點心,便起身告辭了。
因家中另有客人,而且盤家人又有自己的私心,因此他們並未挽留明鸞二人。明鸞帶著朱翰之出門,正巧迎面遇上盤家七公領著客人回來,便在門口處寒暄問好一番。
明鸞一邊問候盤七公,一邊暗暗打量那位客人,見那人身材瘦削,面板黝黑,瞧著就跟平日常見的農夫沒什麼兩樣,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書卷氣。他穿著樸素的灰藍布衣,態度溫和,面帶淺笑,細細看了明鸞幾眼,又轉去打量朱翰之。朱翰之裝作無意地扭開了頭,故意跟奉大山說話,那人便又移開了視線。
明鸞留意到,這位客人身後還跟著個臉生的少年,穿的是漢人的衣服,卻纏著瑤族男子的頭巾,不過跟奉大山他們相比,又似乎有些不同。這少年對那位客人很是恭敬,恭敬中又帶著點親近,不知是什麼關係。
明鸞本就打算要走,盤家人又有自己的盤算,門口的寒暄並未延續太久,很快就結束了,客人隨盤七公進門,明鸞帶著朱翰之出去,離開一段距離後,朱翰之無意中回頭,還看到那位客人轉過頭來打量自己,心下一凜,連忙轉身快步離去。
待離瑤寨遠了,明鸞便問朱翰之:“你今天是怎麼了?就算要裝傻,也沒必要做到那個地步吧?”
朱翰之卻拿出自己得的東西給她瞧,原來是一把用藤蔓做的小弓,另有十支沒有削尖的竹箭,道:“以前只覺得軍中的好射手難得,但他們用的都是正經弓箭,哪裡想過這等粗糙之物,威力也不差?無論是竹子也好,藤蔓也罷,哪處山裡沒有?燕王叔的大軍,因多年來備受兵部冷眼,軍備上都要靠自己呢。”
明鸞有些詫異地道:“難不成你打算讓燕王也用藤弓竹箭?這樣真的能跟朝廷的軍隊打嗎?”
朱翰之只是笑笑:“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今兒見了世面,我要向你道謝。”
明鸞撇撇嘴,隨即又高興起來:“那麼我算是陪過你一天了?再有兩天就完事了吧?”
朱翰之卻挑了挑眉:“今兒明明是你跟別人出去玩,我陪你同行,怎麼能說是你陪我?不算!這事兒咱們從明天開始算起,明兒一早你可記得上山來。”
明鸞怒目而視,朱翰之卻心情很好地吹起了口哨。前者無奈,只得說:“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還沒吃飯,我肚子餓死了呢。”
“啊……”朱翰之彷佛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我那裡沒什麼吃的了,你過去替我做頓飯吧。”
明鸞猛地回頭瞪他,他卻豎起右手食指,搖了兩搖:“你還欠我的債呢,還說要向我賠罪,難不成給我做頓飯委屈你了?”明鸞張張嘴,最終只能氣鼓鼓地說:“不委屈!我這就給你挖野菜去!”正好,她還帶了一隻打回來的兔子,本是打算帶回家添菜的。
兩人到了小屋處,朱翰之逕自進屋歇著去了,明鸞在灶臺邊忙活著,章放忽然臉色極難看地跑了過來:“翰之,三丫頭,你們都在?那正好。有個壞訊息,曹澤民到咱們九市來了!”
朱翰之臉色頓時一變:“什麼?”明鸞則頓了一頓才反應過來那是誰:“您不是說過他給流放到北邊的偏遠山區去了麼?怎麼會到九市來?他來做什麼?”
“我打聽到他已經給調去了城裡的千戶所,做的是極輕省的差事,聽說就是郭釗打點的結果。這倒罷了,我們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怕他們會做什麼。”章放抹了把臉上的汗,“可我剛剛得到的訊息,曹澤民今日到九市來了,不但過來了,還打聽了我們家的事,連沈家的訊息也沒例外!真不知他為何而來!”
朱翰之忽然有些緊張地問:“二表叔,我沒見過曹澤民,只聽說他人才俊秀,你能跟我說說他如今的模樣麼?”
章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便把自己去年見到曹澤民時對方的模樣描述了一遍,但那時對方才流放過來,將近一年時間過去,肯定有了改變。
朱翰之沉思良久,才有些艱難地道:“二表叔,我今天可能做錯了一件事。
我……也許跟曹澤民打了照面,卻沒有多加提防。”
章放大驚失色:“這是怎麼說的?”
明鸞一聽就知道事情不好,忙將今天在瑤寨的經歷說了出來,她也有些懷疑,盤七公的那位客人,說不定就是這個曹澤民!除了他,朱翰之今天也沒遇過其他生人了。
章放倒吸一口涼氣,問:“那該怎麼辦?雖說曹澤民從前一向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