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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病情惡化下去,只怕也就是今冬明春的事兒了。”
他這話一出,章家眾人都覺得十分意外。沈氏慣會使手段,其實都是裝假的,他們只當這回也是如此?卻沒想到她是真的不行了。
明鸞小聲問:“大伯孃自己也知道這一點麼?”
馬掌櫃道:“聽說沈家已經有幾個月沒請過大夫為她醫治了,她大概也是心裡有數,只是不知詳情。聽得我們請去的大夫這麼說,她的氣斃更差了,夥計們離開時,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呢。”
章放轉頭去看章寂:“父親,您看…???這封信??????”
章寂拿過信,拆開來看。明鸞眼睛一下睜大了,但沒有吭聲。好吧,她知道這麼做有侵犯隱私的嫌疑,但為了在場所有章家人的利益,還是要謹慎一點好,萬一沈氏在信裡說了對他們不利的話,那不是麻煩了麼?
章寂看完信後,嘆了口氣,又遞給了章放:“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不孝媳婦糊塗了一世,總算在臨死前知道自己錯了。”章放接過信,便一字一句讀了起來,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明白。
沈氏在信裡向丈夫章敬賠罪,請他原諒她對公婆的怠慢之處,說她後悔了,無奈病體沉重,身不由己,無法在公公面前侍奉。她自知罪孽深重,情願來世變做豬狗償還罪行,只是放不下一對兒女,擔心他們失母之後境況可憐,請章敬看在往日夫妻情面上,對兩個孩子多加憐惜,萬萬不要因為他們母親的過錯而遷怒於他們。最後她還請章敬日後見到公公章寂時,代她這個妻子向老父鄭重賠罪,同時向二房、三房道歉,最後還說自己十分對不住四叔章啟,請章啟原諒她,不要因為她曾經的隱瞞而遷怒她的一雙兒女。
聽起來似乎挺誠懇?只是那字裡行間怎麼透著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呢?
明鸞悄悄走到章放身後,瞟了那信幾眼,見那上頭的字跡雖還算端正整齊,寫得卻是輕一筆、重一筆的,只能說筆劃還算清楚,卻說不上漂亮,想來是因為沈氏病重,已經到無法照常寫字的地步。
宮氏小聲質疑了一把:“沈綽真是這麼想的嗎?她在信裡沒有說別的?”
章放瞥了她一眼:“她在信裡寫了什麼,我已經全都念了出來,全家人都聽見了,若你覺得還有其他,不妨親自去問問她本人?”宮氏只得閉了嘴,心裡仍是半信半疑。
章寂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只是她在信上既然這麼寫了,又確實病重不起,再與她計較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她再不好,也是文龍與元鳳的生母?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就由得她去吧。”說罷便接過信重新裝好,連同簪子重新用那塊藍布包了,遞迴給馬掌櫃?“若是方便,還得麻煩貴寶號的夥計將這封信送到我大兒子手裡。”
馬拿櫃連忙接過信:“雖路途遠些,但也不是送不過去,只是時間上可能就……”他欲言又止。
章寂心裡明白,從嶺南到遼,相距萬里,哪有這麼容易送到?兒子先前送一封信來?都在路上耽誤了半年呢,於是便道:“眼見著就要入秋,這時候送信到遼東,只怕才到北邊,就要遇上寒冬,趕路不便。我們家數年來已經麻煩親家許多了,怎好再強求?橫豎這信即便趕著送去了,我那大兒子也沒法趕過來見他媳婦兒最後一面?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差別?還是等明年開春後?再請人送過去吧。”
若是沈氏果真熬不過今冬明春,開春後再送信去遼東,等章敬得了訊息派人趕來,黃花菜都涼了。但有了這封信在,章家眾人倒不擔心沈氏去後,章敬會對家人有什麼不滿。馬掌櫃笑眯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明白了這一點,只是小心將信收起。
不過沈氏在信裡提起了一雙兒女,章寂的心裡便有些難受。那本是他最疼愛的嫡長孫與嫡長孫女,幾年不見了?他著實想念。長吁短嘆一番後,他便對章放說:“把前兒我給你收起來的那一袋錢拿來。”章放怔了怔,慢慢起身進屋去了,不一會兒,便取了個沉甸甸的布包出來。
章寂接過布包開啟,露出裡面的幾串銅錢與七八塊碎銀子?對馬掌櫃道:“這裡頭有十兩銀子,煩請掌櫃的命人帶到東莞去,交給我那不孝的媳婦,讓她請個好大夫調養調養身子,若是實在治不得,好歹也要買口薄棺材,好生髮送了,不至於身後太過淒涼。沈家如今想必也是自顧不暇了,只怕未必能替她料理周全。”
宮氏立刻尖叫出聲:“父親,這是我們家年下要修房子的錢,家裡的屋頂連年漏雨,再不修,明年雨季來時就沒法住了!”
章放不滿地瞥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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