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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面說破,場面便一時僵住了。
朱翰之面無表情,別人都無法從他臉上看出他的心思。朱文至對那件事早有所感,只是被朱翰之誤導了,以為弟弟不知實情,所以此刻正臉色蒼白,握住椅子扶手的指關節又泛了白,他緊緊盯著前方的地面,不敢轉頭去看弟弟的表情,生怕這一看,便把好不容易得回的弟弟給丟了。
章家人早從朱翰之處知道了真相,倒不感到驚奇,只是覺得沈儒平居然會選擇在這種時候揭穿秘密,實在太不智了,看來燕王派人接太孫北上,卻沒打算帶上沈家人,這件事讓他們夫妻變得十分暴躁,以至失了理智。而明鸞則想起朱翰之分別在太孫與章家人面前的不同說辭,覺得萬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就有可能給太孫與呂仲昆分別留下他說謊的印象,那就大不妙-了,連忙轉頭去看他如何應對。
呂仲昆早就聽說過此事風聲,但朱翰之在燕王面前是一個說法,在太孫面前又是另一個說法,他只當前者是不願因此事壞了兄弟情誼,便也悶聲不吭,端茶輕啜,眼角瞥了沈儒平幾眼,心裡有些鄙夷。
朱翰之忽然站起身來,朱文至的身體抖了一下,仍然不敢抬頭去看他。前者面無表情,什麼話也沒說,便抬腿往外走。章放頓時站起身衝沈儒平道:“你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了!”
沈儒平冷笑:“我是太孫殿下的親舅舅,自然事事都是為了他著想。太孫殿下性情仁厚,不懂得提防別人的暗算,我自然要提醒他的。有些人面上裝成好人,實際上心裡藏奸,等待著時機要從人背後捅刀子。這種事你們未必就不知情,卻還幫著奸人瞞太孫殿下,分明是意圖不軌呢!”
呂仲昆聽了這話,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原狀。
章放原跟朱翰之有過私下接觸,對這個不幸的少年本就有幾分憐惜,又覺得他一直表現坦蕩,除了對沈家有怨恨外,事情輕重都分得很清楚,對太孫也沒有遷怒之意,更添了幾分喜愛,此時聽到沈儒平接連惡言中傷於他,便再也忍不住了:“依你所言,廣安王千里迢迢來此,是為了害太孫的;呂先生奉燕王殿下之命前來,也是為了幫著廣安王害太孫的;我們不說廣安王的壞話,便是有意為他瞞著太孫,更是要害太孫的——敢情我們所有人都是要害太孫殿下的,只有你是忠臣?!”
沈儒平一窒,但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再退縮了,便硬著頭皮道:“若你們是真心為了太孫好,便不該任由別人擺佈他!至少太孫離開德慶北上見了燕王后,該如何行事,當有人幫他出主意才是。如今你們事事都聽從別人安排,讓太孫孤身上路,該怎麼走,我們這些親人一無所知,到了地方後要怎麼辦,我們還是一無所知。這樣對太孫有什麼好處?只怕被人糊弄了,也不能警醒呢!事關重大,你們卻絲毫沒把太孫的前程放在心上,不替太孫事事想在頭裡,難道還有理了不成?!”
呂仲昆放下了茶碗,板起臉端坐。
章放則氣極反笑:“真真是好舅舅呢,處處都為太孫著想——別笑掉人家大牙了!若燕王殿下與廣安王是有意對太孫不利的,只需對太孫的行蹤視若無睹,甚至是暗中派人行刺,豈不乾淨?呂先生與廣安王也無需千里迢迢前來接人了。人家一片好意,到了你嘴裡都成了藏奸,世上還有誰是好人?你嗎?可你連護得太孫平安都做不到,還有什麼臉面在此大放厥辭?!少給我裝模作樣,你不就是巴望著想早早離了這裡,跟太孫北上去享福麼……”
在章放與沈儒平在屋中爭吵之際,明鸞悄悄溜出屋子,尋到了朱翰
他沒有走遠,就站在章家門口的竹門邊上,倚著門柱靜站,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明鸞遲疑了一下,走過去從左後方探頭悄悄打量幾眼,他猛地轉頭望過來,對她四眼對了個正著。她咧開嘴乾笑兩聲,他又轉回頭去。
明鸞回頭看看屋裡的混亂情形,小心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您別難過,這都是沈家造的孽,您不是給他們挖了個坑嗎?他們也非常配合地跳下去了。您要是生氣,不妨想法子把這坑挖得更深些,讓他們跌得更慘,怎麼樣?”
朱翰之沒有吭聲。
明鸞想了想,又道:“太孫殿下瞧著也很討厭沈家人說的話,只不過礙著他們是長輩,又有恩在先,所以不好翻臉而已。但您挖的坑已經奏效了,一會兒大可以在太孫面前裝好人,說什麼別為了兄弟之情就惱了親孃舅家之類的……反而襯托出沈老大的可惡。這樣太孫一定會更偏著你了!只要太孫疏遠厭棄了沈家,又信任親近你,日後的事情還不好辦嗎?”
朱翰之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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