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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翰之則道:“確實是報應。馮家出事後,宮家馬上就與馮宮氏斷絕關係,還說此女不忠不孝,仗著夫家權勢威逼孃家父母將她改記為嫡出,又將她的名字從族譜中刪去,但也沒攔住建文帝的怒火,宮家父子仍舊被關進了大牢。至於馮宮氏,她本就是馮家的庶子媳婦,馮家人逃出京城時,他們夫妻都被落在後面,前些日子被江寧官府發現了蹤跡,已經束手就擒。眼下刑部與大理寺正在審理馮兆北的罪行,馮宮氏不容於孃家,又無處可去,聽說如今已經流落街頭,乞討度日了。馮兆北是第一個落網的馮家人,前兩日,又有訊息說發現了馮兆西與馮兆中的下落,只是還未抓到人罷了。”
明鸞忽然想起一件事:“臨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不是馮家女兒嗎?她如今怎樣了?”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所以文龍元鳳才沒有見到姑祖母石章氏,石家也沒有對章家伸出援手。
朱翰之笑笑:“石馮氏早在一年前就已經病倒了,無法主持家務,只能由她婆婆——也就是你的姑祖母代勞。後來馮家事發,她就病重不治了,喪事辦得也極簡單。事實上她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這是石家人的投名狀,不得不說你那位姑祖父和表叔還真是行事果決之人。”
明鸞冷笑:“確實果決,一遇到危險事,誰也沒他們機靈,總是能抱上最粗的大腿,同時捨棄會帶來麻煩的親人!”
朱翰之拉著她的手,柔聲安撫道:“別生氣,如今為了穩住大局,只能讓他們逍遙些時日。這種牆頭草,當權之人誰會重用?你且等著吧。雖說他們不會象其他建文餘孽一般吃盡苦頭,日後也未必會好過。”頓了頓,有些擔心地問:“臨國公夫人是你姑祖母,姨祖父知道了這些事。會不會難過?”
明鸞不以為然:“祖父在德慶時就沒提過姑祖母,心裡早就冷了。後來說是她派人來接我們,其實也不過是借她的名頭,真正救我們的是你。姑祖母何德何能,可以叫祖父為她傷心?也許一時難過是有的,但祖父絕不會為了救她便冒大風險。”
朱翰之知道她祖孫情誼一向深重,她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也就放下心來:“其實也沒什麼,石家好歹改投了咱們這一邊,一個體面總是會給的。只要他家不動什麼歪心思,安安分分度日,朝廷也不缺這點俸祿,只是別指望能再掌握實權了。”
明鸞不想再討論石家的硌應事:“西南那邊究竟怎樣了?我一直得不到二伯父的訊息,真是擔心。江千戶也在那裡呢!”
朱翰之便答說:“西南無事。雖然先前西南大軍看似反了。但那其實是燕王叔安排的,西南軍權早已落入我們的人手中,馮兆東也被囚禁起來。不過是借他的名頭去做那反叛之事,好激怒建文直接向馮家下狠手罷了。如今建文伏誅,馮家擁護朱文圭逃亡在外,西南大軍也不曾換了旗號,因此馮家老不死的帶著老婆兒子和朱文圭一起往那邊逃去了。如今就等他們自投羅網,那才好玩呢!”
明鸞吃驚地睜大了眼:“原來是這樣!他們真會自動送上門嗎?廣西離這裡還有好遠呢!”
“他們是走的海路。”朱翰之笑笑,“李家那個庶子,手底下也有幾條船,混亂間與馮家人一道逃走了,坐船走海路去了南邊兒。聽說他們本來是打算往爪哇國去的。只是中途聽說馮兆東在廣西邊境坐擁幾十萬大軍,獨霸一方,便改道往他那邊去了。大概也是捨不得離了中土,妄想憑著那幾十萬大軍打回來呢,至不濟也要佔了兩廣做土皇帝。”
明鸞嗤笑:“還想做土皇帝呢,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希望二伯父到時候可得好好給咱家出口氣。狠狠地跺馮家人幾刀!”接著她又有些疑惑:“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馮家人既然走的是海路,就算在中途曾經靠岸補給,也不象走陸路那麼容易洩露訊息行蹤吧?”
朱翰之輕描淡寫地說:“哦,我們的人原本是不知道的,是郭釗那邊傳遞過來的訊息。他們那一夥人好象有些後悔了,又想改投我們,因此主動送了訊息上門示好。燕王叔說了,有好處不拿白不拿,先把馮家人和朱文圭給解決了再說,安慶大長公主手下的人不過是秋後螞蚱,留著以後再慢慢處置,若他們果真是識相的,看在歐陽太傅的份上,饒他們一條狗命也沒什麼。”
明鸞想起在肇慶遇見郭釗時對他說過的話,不由得一時啞然。但她並不是聖母,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多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既然他們願意幫忙,自然要好好勞動他們一番。”
朱翰之笑了:“這些事你就別管了,二表叔很快就會平安回來的,你可以回去跟二表妹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