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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應了一聲,整張臉都有了異樣的光彩:“好嫂嫂,你跟老太爺說,哥兒如今還在莊子上,地方我是知道的,求他老人家趕緊派人去接。”
明鸞看出有幾分不對,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想。
陳氏叫了打著燈籠跟來的小丫頭一聲,讓她陪自己去東園請章寂,那丫頭卻一臉為難地道:“三太太,這大晚上的,哪裡有做媳婦的跑去公公院子裡的道理?說出去也要叫人說閒話的。”
陳氏怔了怔,臉上隱隱顯出怒色:“你說什麼?!”
那丫頭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看旁邊看守花廳的婆子臉上神情,似乎也頗為贊同她的話。
明鸞上前一步奪過那丫頭手裡的燈籠,對陳氏道:“我去就行了,看哪家的規矩說,晚上做孫女的不可以上祖父院子去向老人家請安。”又瞪了那小丫頭一眼:“叫你跑個腿罷了,你也推三推四的,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養你做什麼?!皇帝賞了宅子奴婢,也賞了莊子,索性明兒把你們這些沒用的丫頭婆子都送莊子上幹活算了!”說罷也不理會她蒼白的臉色,徑自出了門,直奔東園而去。
章寂還未睡下,聽明鸞說了原委,頓時激動得站起來:“好!好!快帶我去,老四家的辛苦了,孩子在哪兒?!”
明鸞忙扶著他要一起回花廳去,卻看見章敬遠遠地大步走進院門,還未進屋就揚聲道:“父親,您先聽我說!”
第六章 阻撓
章寂怔了怔,皺起眉頭:“有什麼話明兒再說吧,我現在有事要忙。”便示意明鸞扶著自己出門。
章敬擋在他面前,著急地道:“我知道父親要忙的是什麼事兒,正是為這個來的!”
明鸞吃了一驚,抬頭看他:“大伯父,您這是什麼意思?”
章寂盯著長子,板起了臉:“你四弟妹來了,想必底下人已經報給你知道了吧?那麼……你這是要攔著不許我去見她?”
章敬一窒,訕訕地低頭道:“父親,林家是呂太后的親戚,咱們家當年出事時,他家二話不說就接走了女兒,送了和離書過來,早已沒了親戚情份。如今我們家重新起來了,也沒打算跟他們計較,但也沒有任人攀附上來的道理。”
明鸞便道:“大伯父誤會了,四嬸來找我們,說不上什麼攀附不攀附的,只不過是要告訴我們一聲,她當年為四叔生了個兒子,如今還流落在外,讓我們把孩子接回來罷了。”
章敬卻道:“這不過是她一面之辭,她當年若真的懷了身孕,為何不跟家裡人說一聲?哪怕是跟你四叔說一聲呢,他們是見過面的。但她只是乾脆利落地與你四叔和離,從此便離了京城,再無訊息,只怕早就再嫁了。那孩子想必也是她後嫁的夫婿的骨肉,如今孃家落魄了,興許夫家也嫌棄了她,方才回頭來找我們,想將她的兒子冒充你四叔的骨肉。”
明鸞眯了眯眼,只覺得這位大伯父的態度很有問題:“把這件事告訴大伯父的人,大概沒說詳細吧?四嬸生的小弟弟今年四歲了,是我們去嶺南後第二年三月出生的,這種事只要找個大夫來查一查。就什麼都清楚了。四嬸還說,小弟弟長得很象四叔。那隻要把人接回來一看。就能知道是不是四叔的骨肉了。如今猜測再多都是沒用的,倒不如先見了人再說。”
章寂也沉聲道:“三丫頭說得對,無論林氏是否再嫁,只要孩子是我們章家的骨肉。就不能置之不理。況且林氏當年與你四弟和離,也是被父母所逼。她也藉此逼著她父母出面保下了你四弟的性命。無論如何,她對章家並無過錯。你且讓開,讓我去見她。問清楚孩子的下落。若她真是在說謊,我自然不會上她的當。”說罷便扶著明鸞的手再次往外走。
章敬面上滿是焦急之色,卻又說不出阻攔的理由,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與侄女兒邁出房門,他避到一邊,急得直跺腳。忽然想到了什麼,便追上去道:“父親。您若認下了林氏這個兒媳,認下了她生的孩子是您孫子,那就意味著咱們章家與林家仍是姻親。您難道忘了林家是什麼身份?如今新皇才登基,大局未定,兒子在朝中也不是事事順遂的,萬一叫人拿這件事做個把柄,指責兒子與建文舊黨勾結,那豈不是冤枉死了?!”
明鸞在旁聽著很不是滋味,只覺得章敬似乎在一個勁兒地阻止章寂認孫子,這是在幹嘛?難道多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嗎?
章寂也是這麼想的:“章林兩家原是姻親,滿京城裡誰不知道?章林兩家的姻親早在四年多前就斷了,滿京城裡又有誰不知道?!若朝中果真有人拿這種事來攻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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