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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犯的錯處不放。
章寂沒心思跟他計較,只將責任往沈儒平身上推,那知州也就順水推舟了,只是還有些不死心,又添了一句:“聽說柳同知要與嫌犯沈儒平結交,讓侄子娶沈儒平之女為妻,若是因此妨礙了案子的偵查,倒不大好了。這一回柳同知的公子也是年輕氣盛,大概也沒想到會查到自家姻親頭上吧?”
明鸞瞄了他一眼,心想這位知州自己不聰明,還以為別人也是傻瓜?柳同知早知道沈家有嫌疑,要是真有意庇護他家,就不會放任柳璋追查案情了。況且柳璋為何對這案子如此堅持?也許是為了給柳同知正名,但恐怕更多的是為了玉翟吧?明鸞偷偷看了玉翟一眼,後者面無表情,只是低眉順目地靜立在旁。
章寂沒有接知州的話,只胡亂搪塞幾句,罵了沈儒平一通,便告辭出來了,出門時,臉色很是難看。他低頭看看玉翟,嘆道:“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放心吧,有祖父在呢。”
玉翟眼圈一紅,眼淚便冒出來了。沈儒平雖未招供,但案情至此已經相當清楚了,如果說之前她對宮氏的死活還抱有幾分希望的話,如今這幾分希望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如果宮氏還健在,又怎會叫人拿走了貼身的繡鞋?
明鸞對此倒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見狀便輕輕拍著她的肩,小聲安慰她,眼角卻無意中瞥見上回見過的那位“曹四爺”站在大門一側遠遠看著他們,這時一名官差出來與他說了兩句話,便領著他進門去了,經過他們身邊時,他腳下頓了一頓,目光在明鸞身上轉了兩轉,又繼續往門裡去了。
明鸞猜想他大概是來見知州的,眯了眯眼,小聲罵了句“狼狽為奸”,並不曾停留,便要陪祖父與堂姐去茂升無。誰知到了半路上,章寂又說要去柳家向柳璋道謝,而玉翟也想去紙紮鋪瞧瞧,能不能買些祭奠之物燒給宮氏。此時天色已晚,若是去了柳家和紙紮鋪,再去茂升無,恐怕趕不上在天黑前回家,於是三人商量後便決定兵分兩路:章寂帶玉翟去柳家道謝,明鸞一個人去紙紮鋪和茂升無——無他,兩個孫女相比起來,還是明鸞更有膽量、也更習慣獨自在外行走。
明鸞與祖父、堂姐告了別,風風火火地衝到紙紮鋪去,將香燭紙品各買了幾樣,便又衝去茂升無了。馬貴剛好在店裡,他說京龘城最近並不見有什麼動靜,朝廷原本還要氣勢洶洶地向燕王問罪的,但燕王卻告病,說得了傷寒,不能出門,皇帝除了派太醫北上去瞧燕王的病情外,啥都沒做,反倒是馮家這邊,鬧出了馮國丈不知何故責罵了一向疼愛的小兒子的傳言,又有兩家宗室因為與馮家結怨而受到打龘壓,宗室紛紛進宮向皇帝抱怨,皇帝勒令始作傭者馮兆南向兩位宗室賠罪道歉,繼而皇后因此憂心病倒,二皇子在床前侍疾,孝行大受好評,大皇子卻因為在侍疾過程中表現得不夠誠心而受到朝野質疑……等等等等。
明鸞聽著只覺得京龘城裡一片亂七八糟,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建文帝跟馮家又有矛盾了。她心裡還巴不得建文帝更頭疼些,最好忙到沒空為難燕王。
一個小夥計敲響了靜室的門,馬貴起身去開門問是怎麼回事,卻回頭一臉古怪地看向明鸞。明鸞不解:“怎麼了?”
“華榮記的人送了帖子過來,要請你去說話。”
明鸞想起今日在知州衙門前遇見曹四,冷笑一聲:“去就去,我怕他怎的?”果真去了。
“曹四爺”在後院的小花園裡招待了她,倒了茶,也不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姑娘最近好象在準備行囊,採買了不少東西啊,這是打算去哪兒?”
第四十四章 上路
明鸞心下一冷,抬眼盯住“曹四爺”,對方只是輕描淡寫地笑:“姑娘別誤會,我們家做生意,一向是不僅限於一個行當的,也許明面上的店鋪就只有那幾家,但別的鋪子我們也會參上一股,平日的經營不管,只在月末年終瞧瞧賬本。近日我幾次瞧見姑娘在城裡出現,底下夥計們也說你經常出入幾家賣土布、藥材、米麵的鋪子,若說是日用採買,這次數也未免太多了些,而且你還特地要了結實耐磨不起眼的衣料,又打了偏小的新被褥,藥材也做成方便攜帶的大小,更巧的是,茂升元新入手了一艘小船,裝了可以住人的烏篷,顯然不是用於載貨的,接著你又去了鐵匠鋪子,買的是新柴刀,還是兩把······”
明鸞冷笑一聲:“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有人這麼關心我們家還有我們家的親戚平時都在做什麼呢!”
“曹四爺”面上仍是那一臉溫煦的微笑:“章姑娘別誤會,我也就是順口問一句。前兩日,京冇城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