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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翰之心下一凜,不由得暗自警惕。
燕王早有意聯絡北方諸將,在今冬明春之際發動對蒙古的大戰,爭取一次打掉蒙古的元氣,這個計劃雖不是眾人皆知,但北方各個勢力都是心裡有數的·只是不清楚具體時間。而他正好從燕王府處得知,開戰的計劃就在年前。由於擔心建文帝有意與蒙古議和·若事先向他請求開戰許可,會得不到允許,但錯過戰機,又太過可惜了·因此燕王與一眾幕僚便制定了一個計劃,利用朝廷慣例過年時要封衙的規矩·將請求開戰的公文以普通文書的名義送入京中,按照承興帝時期留下來的文書處理流程·這份公文應該會在過年封衙前剛剛抵達,然後就隨同其他常例的請安奏摺一起堆放到年後,等官府重新開衙了,才會繼續送到建文帝面前。那時候,北方的戰事已經打響了,加上燕王與北方諸將事先準備的蒙古人先開戰的證據,建文帝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或許捷報還會同時送到他面前呢。
照這個計劃裡的時間算下來,如果一切順利,正好是開春後結束對蒙古的大戰。馮兆中居然在幾個月前就知道了這件事,到底是他猜出來的,還是北平燕王府中有他的耳目?
事關重大,朱翰之再也沒心情追問李家與馮家的事了,徑自對裴鍾二人道:“你們二位受委屈了,這事兒我雖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能看著兩位繼續受辱。說罷命人送上一封信,遞給他二人,“這是兩封調令的抄本,二位看過心裡有數就行了,只管回錦衣衛去,明日會有人將兩位調離馮千戶的手下。”
裴老三與鍾玉榮都吃了一驚,他們感覺到朱翰之明明還有許多事要問他們,也打算略為合作一下的,沒想到他忽然就拿出這東西要打發他們了。裴老三覺得有些不對,心下生疑,鍾玉榮卻拿過信開啟一看,吃了一驚:“李千戶?他不是……”
朱翰之笑笑:“李千戶在錦衣衛中可能有些不大起眼,也不大受器重,跟著他,興許沒什麼出頭的機會,但兩位都是有真本事的,眼下最要緊的是離了馮千戶妁轄制,而調到李千戶手下,卻沒什麼人會攔著。兩位放我的人已經打點過了,李千戶會照看好你們的。”
鍾玉榮想想也好,這李千戶雖不是什麼前程遠大的上司,但聽說他為人還算公道,不會攔著底下人出頭,調到他手下,至少不用再穿身上這身小兵的皮,明明是十幾二十年的老資格了,還要受幾個新人的窩囊氣。他見裴老三還有些不滿意,便拉了他一把,小聲嘀咕幾句,勸得裴老三也露出了喜色,兩人謝過朱翰之,便齊齊告辭了。
他們一走,朱翰之立刻就叫了手下人來,將剛得到的訊息迅速發回北平。那屬下聞言也大驚失色,連忙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回來報說已經將訊息發出去了,接著欲言又止。
朱翰之皺了皺眉:“到底怎麼了?”
那人吞吞吐吐地道:“綢緞莊的掌櫃今早鬼鬼祟祟地離了住處,不知往何處去,公子早早吩咐我們派了人在幾個掌櫃家附近盯著,見狀跟了上去,看見他往鎮撫司衙門后街去了,擔心會有問題,便將人截了下來,如今正捆了丟在後院裡。”
朱翰之臉色一沉:“可問過他為何去那裡了?他怎麼說?”
“他說是去看一個朋友的。但那時候天才剛亮呢,哪有這時候去訪友的?況且鎮撫司是錦衣衛的地方,那裡的衙門后街住的除了錦衣衛中人,還有誰?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有些不情不願的,聽說了公子的身份,臉色立刻就變了。其他人雖有些猶豫,卻不象他那般不老實。公子,您看是不是……”
朱翰之淡淡地道:“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又跟誰有所勾結,往日是否洩露了口風,看能不能做些補救。若是他不說,只管叫他開口,但別驚動了他家裡,尋個理由安撫他家人,省得他們洩露了風聲。”
“是!”那人深知小主人這話就是要動刑的意思了。
“若是他執迷不悔,就讓他親自去向我父親請罪吧。記得把實情給每一位掌櫃都說清楚。”
“……是。”
朱翰之心情不大好。那些人雖然是他父親悼仁太子的親信,但數年沒有主人壓制,他們明面上又都是富家翁,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了異心。他如今帶著燕王府的人手回來,謹慎地探查了好幾日,確認沒有異狀才與這些人接觸,但還是不敢大意,悄悄兒地命人監視他們的住所,沒想到真有人起意背叛。
那叛徒是圖什麼呢?只要他閉嘴,誰也不會知道他曾經為誰賣命,仍舊安安穩穩地做著富商,而他回來後,也不曾叫他們冒大風險,不過是讓他們幫忙打聽些訊息罷了,卻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