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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仁至義盡了,只因我這個不孝女強求,陳家不知受了多少牽累,我也不指望將來那位貴人得登大寶,報答章家的恩情時,能讓陳家也沾點光,只求親人不再為我所累。若公公要責怪我無情無義,也只管罵我吧,陳家不該承受這樣的罪名……”說著說著,眼淚已經落下來了,“您放心,我也是書香之家教養出來的女兒,知道什麼是禮儀廉恥,若能與相公和離,我情願發誓終身不二嫁,守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橫豎我這身體也不中用,無法替相公生下子嗣承繼香火,就讓相公另娶淑女,總強過我這廢人白佔著位子……”
“胡說什麼呢?!”章寂聽得直皺眉,輕聲斥道,“你是個好兒媳,好妻子,我年紀雖大了,卻還沒有老眼昏花,誰是誰非我還辨得清!此事原是老三錯了,叫他給你陪不是。知州大人那裡,若他不肯去,還有我呢,便是賠上我這張老臉,我也不能叫親家受累!”
“父親!”章敞聞言急了,“不行的,兒子已經答應了······”
“不是你的東西,你答應個什麼勁兒?!”章寂兩眼一瞪,重重地跺了一下柺杖,“你怎麼不答應把柳同知家的財物送給知州大人呢?!枉你自幼熟讀聖賢書,連這些粗淺的道理也不懂,連虎哥兒都知道別人家的東西不能拿,你還不如他一個孩子明事理呢!”
章敞漲紅了臉:“父親,今日原是陳氏放肆在先,您不怪她也就罷了,怎的還罵起兒子來?我知道,咱們家自打南下,幾年來一直靠著陳家接濟,你自覺得了他們的好處,便直不起腰來,遇事便處處退讓。可如今我們家不比以往了,且不說二哥已是官身,一旦北邊······”他頓了頓,“一旦大哥接我們回去,我們就再不必仰仗陳家過活了,到時候回報一二也就是了,您怎能在兒媳婦面前忍氣吞聲,由著她胡鬧呢?!”
章寂揚起柺杖就給了他一棍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就衝你這話,媳婦說的就佔了理,你叫我怎麼直得起腰來?!我沒把你教好,讓你變成如今這副無恥的模樣,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親家?!你也不必去找知州大人了,我現在就一柺杖將你打死,你說過的話自然一筆勾銷,日後見了親家,我也不至於沒臉見人!”說罷又打了他幾棍,棍棍都使了大力氣,直接章敞打得鬼哭神嚎。
但陳氏只是低著頭,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
章寂眼角瞥見她這模樣,心中暗歎,知道她主意已定,是不可迴轉的了,即便強求也沒什麼好處,心中對三兒子更加氣惱,又多加了幾分力氣:“你給我進屋去把和離書寫了,省得再拖累賢媳和親家!”
章敞呆了呆:“父親您說什麼呢?!”也顧不得臉上的青腫,伸手抓住了父親的柺杖,“您是不是氣糊塗了?陳氏胡鬧,您怎能答應她呢?!”
“我就答應了,如何?”章寂使力抽回柺杖,喘著粗氣道,“我們章家欠陳親家,欠你媳婦良多,既然留她下來只會讓她受你這孽子折磨,倒不如放了她,讓她過些安生日子。阿敞你若還有半點良心,就把這和離書給寫了,日後即便我們家遭了禍,也不至於連累了陳家。”
章敞氣得直跺腳:“父親!”
章寂雙眼一瞪:“給我寫!你若不寫,就給我滾出去,從此再不是我章家的兒子!我也不會認你!”
章敞瞪著老父,渾身發抖,只是章寂積威甚重,再幾拐下來就嚇得章敞急急跑進了靜室。
章寂喘著氣,等氣息平穩下來才走到陳氏面前,嘆息道:“起來吧,你是個好媳婦,我老頭子心裡清楚,是我們章家誤了你······”
陳氏向他磕了三個頭,含淚道:“是兒媳不孝······鸞兒還在家裡,她素來不得她父親疼愛,往後沒了我,不知要如何受苦呢,還望公公垂憐,多照應她些。”
“自然,那可是我親孫女兒。”章寂猶豫了一下,“那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要住到城裡分號去?”
陳氏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如今甚至沒臉回孃家去了,聽說城西有庵堂,興許……就到那裡去落髮了吧······”
章寂沉吟片刻,道:“不必如此,我想以親家慈父慈母之心,也更願意接你回去,共享天倫。不如這樣吧,橫豎老三明日就要走了,你就暫時留在這裡,等三丫頭回來,你就帶著她一起走。”
陳氏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公公?”
章寂嘆道:“如今局勢不明,誰也不知道朝廷會對我們家做什麼,你帶三丫頭走,或許還能給章家留一絲血脈。如今周姨娘在山上偽裝文虎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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