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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燕王再厲害也抵擋不住。若是朝廷的計劃被馮兆東拖上幾個月才能行事,燕王早將蒙古打懵了,自然能騰出手來對付朝廷派去的兵。”
明鸞忙問:“那麼說,咱們還有一線生機嘍?但這幾個月裡,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要想些應對之法才好。要不然,萬一朝廷逼大伯父投向他們,拿我們做人質逼大伯父就範,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嗎?!”
章敞哂道:“依你說,能有什麼應對之法?難不成真要逃走麼?如今咱們安安分分的,朝廷尚不肯饒過我們,若是逃了,豈不等於將現成的把柄送到官府手裡?!”
明鸞不理他,只是盯著章寂看:“祖父,您拿個主意吧?就算逃,咱們也未必逃不掉的。”她連行李和路線都準備好了。
章寂卻搖搖頭:“逃,能逃到哪裡去?無論北平還是遼東,都離得太遠,鞭長莫及,我們更不能連累陳家。”他看了看兒子與孫女,“但我們未必無處求援,別忘了,燕王府在廣東······還有一處援兵呢!”
第三十九章 北平(上)
胡四海指揮著侍從們將豐盛的午餐撤下,回頭看見太孫站在窗前發呆,暗暗嘆了口氣,上前微笑勸道:“殿下怎的又只吃了這麼一點?若燕王妃知道,必然又要擔心了。”
太孫苦笑:“我這幾個月沒少讓王叔、王嬸擔心,實在是不孝,對不對?”
胡四海忙道:“您怎麼能這樣想呢?燕王殿下與王妃關心您,是因為您身份非同一般,貴不可言,他們既將您視作自家子侄,也奉為日後的主君,關心原是應該的。”
太孫嘆了口氣:“別說了,如今我算是什麼?除了這個身份,什麼都做不了,總是給王叔、王嬸添麻煩。我有時候會想,若不是因為顧及父親的情份,又有我在,王叔也許就不會走上今天這條路,更不會落入眼下的困境中了。自打朝廷的旨意傳來,我心裡就沉甸甸的,總擔心會害了王叔,那我就真是萬死不辭了!”
“您千萬不能這麼想!”胡四海有些急了,“那建文帝本就忌憚燕王殿下,他本得位不正,時刻都提防著先帝遺臣反囘抗於他,尤其是燕王這樣身份高又有名望、有兵權的人物,他必然欲除之而後快。即便沒有您,燕王殿下也不可能歸順建文帝的。正因為有您在,他還得了一條生路呢!”
太孫默了一默,又苦笑了:“你說得對,建文帝為了皇位,什麼事做不出來?連祖父與父親他都不放過,京中諸王也多有因違逆他而殞命者,再加上先前弟弟提過的他欲與蒙囘古議和之事,可見他根本就是個無道昏君!我若實在無能為力也就罷了,既然王叔有意將他推翻,又有用到我之處,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胡四海笑著連連應是,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太孫這個說法,隱隱將自己放到了從屬的位置上,這好象不應該吧?太孫才是主君呀!
只是此刻太孫與燕王關係親近,相處得極好,他不好說出來,只能將勸誡的話又吞回肚子裡,心裡想著:燕王對太孫是誠心誠意的,太孫既然年紀還小,燕王多幫著處理軍政事務又如何?只看他平日行事,也不象是有不臣之心的,況且燕王的皇室血統又遠了一層,不可能對那皇位有什麼企圖,若是換了先帝的其他皇子,那還真信不過。
想了想,胡四海又笑著勸太孫:“殿下既有心,平日閒了,不如到書房多走動走動?燕王殿下也常常勸您常過去熟悉政務,哪怕是聽不明白,多向那幾位先生請教也是好的。奴婢瞧那幾位先生都是極忠心和氣之人,又常常指點殿下功課,殿下多與他們親近,也能有所進益。”
太孫猶豫了一下,點頭道:“你說得有理,我也願意多向他們請教,只是……他頓了頓,“之前我犯了兩回過錯,如今見到他們,怪不好意思的……
胡四海忙道:“那如何能算是過錯呢?頭一回是底下人寫文書時寫錯了,您又不懂得這些,看不出來也是有的,況且袁先生髮現後,馬上就告訴您了,不是麼?他還有意為您隱瞞,只是您堅持,方才報給燕王殿下知曉,燕王也不曾怪您啊!”
太孫嘆道:“你知道什麼?那錯處是明明白白的,我粗心才沒發現,是我錯了,原該受些教訓,可是他們所有人都沒怪我,反而讓我心裡過意不去。還有後來那一回……
“那就更不怪您了。”胡四海懇切地說,“那是地方小吏利慾薰心,貪沒了興修水利的銀子,又意圖瞞騙王府,才故意將文書編得天花亂墜,您哪裡知道這些?”
太孫又是一臉苦笑:“可是燕王叔一瞧就瞧出來了,還把他文書中的破綻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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