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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給我看,都是再淺顯不過的了,我卻什麼都沒發現。若不是有燕王叔把關,我就耽誤大堊事了!那地的河壩若是不曾修好,今年秋雨氾濫時,還不知要淹死多少百姓呢!”
“您年紀還輕,又從小離宮,經驗略差著些也是有的,只要慢慢學習,自然就能……
“就怕我再學也學不到燕王叔那個地步!”太孫打斷了他的話,“小時候,我做完了功課,就到父親身邊去,看他是如何處理政務的。記得那時候,他就常常指著下邊官員呈上來的奏摺,將折上文字的破綻處一一點出,抽絲剝繭,很快就能發現奏摺底下隱藏的實情。那時候……他面上露出幾分懷念之色,“王叔也在邊上,託著腮聽父親敘述,有時也會學著分析一把,父親每次都誇獎他聰明有天份。我當時在旁邊看著,只覺得父親與王叔都很厲害,盼望著長大了也能象他們這般。”懷念之後,他神色重歸黯然,“可惜……父親去世時,我年紀還小,很多事都沒來得及學。這幾年在嶺南,又耽誤了功課,王叔這燕國一地的政務,我就已經看得很是吃力了,若叫我囘日後處理天下政事,我……我……
胡四海聽得一驚,忙道:“您不必擔心,您如今還小呢,慢慢學著,總能學會的,燕王殿下不過比您虛長几歲,他離宮時才十六呢,不也將燕國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麼?您今年跟他當年是差不多的年紀,再學幾年,還怕無法主持政務麼?”
太孫低聲呢喃:“你不必安慰我了,我壓根兒就沒正經學過這些,小時候在宮裡時,也是父親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的。如今不給人添亂就算好了,哪裡還有本事主持政務?”
胡四海心中擔心不已。這才到了北平幾個月,太孫就失了信心,日後可怎麼好?在他看來,太孫小小年紀就遭遇宮變,被迫流落到嶺南偏遠之地受了幾年的苦,在這幾年裡別說讀書學習了,連筆都沒怎麼握過,也就是到了德慶有章家照應那半年裡,還能得章放、章敞兄弟指點些功課,對政務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只要認真學上幾年,自然也就會了。但他更擔心的是,這幾年因為太孫跟在章沈氏身邊,時時得她些“教導”,很多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他那時候不曾與沈家人住在一起,很多事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只當章沈氏是為了太孫好,教太孫些人情世故,以防被人算計。但如今在燕王府待了幾個月,聽燕王派來的大儒們教導太孫功課,胡四海已經看清楚,那章沈氏所教的“道理”不過是婦人之見罷了,不但不夠光明正大,大部分還是有錯的。若是太孫依她所教導的行事,不但不能成為一代明君,還有可能會傷了忠臣之心!
可恨章沈氏,雖是太孫的親姨母,卻幾乎耽誤了太孫!
胡四海心中暗恨,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他知道太孫對這位姨母還是很敬重的。
於是他勸道:“殿下若是覺得自己學識不足,更該用心學習政務才是。燕王殿下總是勸您多用功,一心盼著您能儘快獨當一面。您就看在燕王殿下這份心上,也該放下心中的顧忌,多向先生們請教才是。”
太孫深吸一口氣,又露出苦笑:“你說得對,既然我力有未逮,就更應該用心,免得拖了王叔的後腿。若是誤了大堊事,王叔自然不會怪我,我卻是沒臉再見他了。”
正說著,外頭侍從來報:“王爺來看殿下了。”太孫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親自出門去迎,不等他邁出門檻,燕王已經進來了,扶住他道:“不必如此多禮,你身份尊貴,本不該出來迎我的,以後也要謹守上下之分才是。”
太孫固執地道:“王叔是長輩,我怎能如此無禮?若是父親仍在,看到我在長輩面前失禮,也要訓斥我的。”
燕王嘆道:“你總是拿皇兄來壓我,也罷,今兒就算了,往後卻不該如此。你雖是我晚輩,但君臣有別,不該以私情壞尊卑。否則日後回到京裡,其他藩王見你這般禮敬於我,也要你禮敬他們,該如何是好?你年紀雖小,卻是儲君,萬不可叫人輕慢了去。”
太孫臉微微一紅,心下越發自慚形穢:“是……侄兒謹遵王叔教導。”
叔侄倆重敘了君臣之禮,各自安坐。太孫抬頭看了看坐在下手處的王叔,只覺得他雖然年紀輕輕,又穿著家裳衣衫,卻氣宇軒昂,一派威儀,更隱有幾分先帝之風,即便坐在下手客座上,也象是坐在主座上一般,心下又是一嘆,想起自己的贏弱模樣,越發覺得自己不堪了,一時間沉默下來。
燕王似乎沒有留意到太孫的沮喪,他的來意很簡單,侍從們報告說太孫午飯又吃得很少,王妃很是擔心,跟他說了,他便過來看望一下堂侄,看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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