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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內。若說有什麼不足之處,{就是卞家那位奶奶路上無聊了,會請陳氏過去說說話,曾經非議過明鸞,說她一個男孩子,都十五歲了,怎麼還天天窩在馬車裡,不象其他男人一樣騎馬。陳氏只能乾笑兩聲,推說兒子身體弱,天氣冷,怕他著涼,因此不叫他騎馬。她回去後跟女兒說起,明鸞覺得這樣下去可能會引人懷疑,便偶爾也到車廂外頭來,坐在車轅上看看風景,擺一擺男孩子的姿勢,雖然那樣的後果是她吃了一肚子冷風,胸悶得緊。
正月過去,二月二龍抬頭,他們終於到達了京城附近的江寧。明鸞沒忘記自己跟卞家人提過自家是江寧人,便拉著陳氏與他們告別了,看著他們走遠,方才駕著馬車,繞了個圈,尋一處客店住下,然後打聽京城裡的訊息。
這段日子他們一直在趕路,對南京城裡局勢瞭解不夠,沒想到那裡早已風起雲湧,亂象叢生。
據說由於宗室皇親的反彈,建文帝遭受了極大的壓力,後來不知怎的,有人捅出了“真相”,指當初對幾位藩王下毒手的並不是皇帝派去的人,而是馮家的爪牙,原因是這幾個藩王都曾經在朝廷上跟馮家父子作過對,而且他們都與大皇子關係更親近。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一時間,朝野上下請求廢后與懲處馮家的呼聲大漲。
建文帝有些招架不住,就打算稍稍讓一步,先把大皇子的儲君之位定下來再說。偏偏在這時候,馮家人昏了頭,居然讓馮兆東在廣西擁兵自重,再聯合金山衛等幾處親信把持的軍隊,要逼皇帝廢大皇子為庶人,立二皇子為儲。眼下燕王擁太孫為君,興兵南下,建文帝正要依靠這幾處大軍抵擋他們的攻勢,卻忽然被馮家從背後捅了一刀,自然大怒。他正要治馮家人的罪,大皇子卻在這時候被人揭發在府中藏了龍袍,有叛逆之心,馮皇后聯合了部分宗室勳貴要求建文帝治大皇子死罪,建文帝有心要保大皇子,只能鬆口答應立二皇子為儲,並將大皇子軟禁在王府裡。馮家人見狀,便也讓了一步,示意馮兆東停止行動,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馮兆東手下的大軍不但沒有聽從號令,反而還乾淨利落地清除了安南最後一點叛臣勢力,然後全軍開拔,返回廣西境內,奪了原本廣西指揮使司的大權,徹底控制了西南大軍,甚至還有向廣東、湖廣、雲貴滲透的趨勢。
建文帝見狀便向馮家興師問罪,而就在這時,先前上旨要求廢號與懲處馮家的幾個帶頭的大臣與宗室紛紛遇襲,三死七傷,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很有可能是馮家死士所為。馮家再次掀起朝野的極大不滿,又有人揭破二皇子曾經跟幾名勳貴子弟在京城裡謀害人命,死者也是高門大戶出身,然後二皇子身邊的近侍向建文帝告狀,說小主人每天晚上都在詛咒皇帝早死,說完就一頭撞向柱子死了。建文帝帶人去搜查二皇子寢宮,果然搜出了巫蠱之物,當即大發雷霆,不肯聽聞訊趕來的馮皇后求情,便命人將二皇子押送宗人府審問。不過,這個案子至今還沒有下文,因為建文帝病了,兩個兒子都有不臣嫌疑,妻子與岳家更是居心叵測,加上近日燕王大軍南下,漸漸靠近京城,馮家卻還要在緊要關頭擁兵自重,為了私心不肯出力,他憂心過重,就病倒了。而在他病倒之後,馮家老爺子因為官拜太子太保,又是國丈,受馮皇后託付接手朝政,二皇子也被人從宗人府放了出來,眼下馮家正在朝上設法定大皇子的罪,聽說有大臣意圖向建文帝通風報信,但還未到達寢宮就被衛兵殺了。陳氏聽了這些訊息,憂心忡忡:“這分明是馮家人在搗鬼!當年先帝病重時,他們就這麼幹過,如今只怕又想重施故伎了。”
明鸞冷笑道:“這就叫因果報應,誰叫建文帝自個兒做了壞事,如今他的兒子也這麼搞,分明是有樣學樣!母親別管他們了,先打聽祖父他們的下落是正經。”
陳氏忙道:“當初羅吉先生倒是留了個地址下來,只是我不大認得,要不咱們先派人去探探路?就怕京城內外局勢緊張,見了咱們是外來的生人,會起疑心。”
明鸞便道:“開春後進京的人也不少,客商也好,探親的人也罷,咱們又不進京,怕他怎的?我看江寧離京城挺近的,這邊還算太平,不如母親先在這裡住些日子,我帶著松叔先到那莊子上探一探?”
陳氏猶豫,明鸞再三保證只是探路,絕不會多事,她便只好應了。明鸞就帶著老松頭前往京城,在南郊找到了羅吉所說的那個莊子。只是她在莊外觀察了半日,總覺得那莊子有些古怪,莊中的人似乎跟一般的村民不大一樣,連說話做事,也沒有莊稼人的模樣。明鸞心中存疑,也不敢輕舉妄動,便打算先回江寧跟陳氏商量商量再說。
就在她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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