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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氣頭上,明鸞縮了頭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小聲勸他:“您別生氣……別生氣……
還好,章寂年紀雖然大了,身體也不好,但心臟血管都還算強壯,沒有因為生氣而出現什麼危機,只是一個勁兒地罵章敞,罵完了,卻又開始傷心:“也是我不好,若我當初不是存了私心,想讓他逃得一條性命,鬆口許他去了,他也許就不會落得這樣的結果……這叫什麼呢?我以為會留下來陪我等死的,都平平安安逃出來了,我以為能逃得性命的,反而死得不明不白……
章寂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長嘆一口氣,什麼話都沒再說。明鸞不敢吭聲,只能陪他靜龘坐。
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章寂方才再度開口:“你母親在江寧?她一路陪著你上京麼?怎麼不勸她先回孃家避一避?”
明鸞小心翼翼地道:“母親說,伯母和父親的骨灰都在我們手上,理當先送還本家。而且我年紀小,她無論如何也要先把我送回章家。”頓了頓,看了章寂一眼,“祖父,母親和父親和離的事……章寂嘆息一聲,沒有回答,只是問:“你就帶著一個人找過來了?我們原本是住在前頭莊上的,是誰告訴你我們搬到這村裡來了?”
明鸞忙道:“是朱翰之……張張口,“是廣安王……
“原來是他。”章寂臉色放緩了許多,“這孩子是個有心的,不但派人將我們接了來,還用心安排我們的日常起居,十分細緻周到,真是難為他了。可惜我們上京這麼久,也沒見著他,不能當面向他道謝,你若看到他,千萬別忘了替祖父表達謝意。”
明鸞愣了愣,嘴上應著,心中又再次察覺到了違和感——章家人在附近住了這麼久,朱翰之又在莊子上,不過是咫尺之遙,為何一次也沒來拜見過章寂?
第六十七章 察覺
第二天起來,明鸞沒有動身去江寧,章寂派了個人隨老松去了。她畢竟是女孩子,先前是不得已,在外頭行走是沒辦法的事,但現在既然有人手,又是在京城,自然不能再讓她拋頭露面。朱翰之雖沒來見章寂,但一應起居飲食都安排得十分周到,還派了一個婆子、一個小丫頭幫著做活,另有兩個男僕住在隔壁院子裡,供章家人隨時使喚。
陳氏是次日中午前到的,進了門,玉翟也顧不上見禮,便先朝那兩個骨灰罈子撲過去了,只是到了跟前又不知哪一個才是自家老媽的,便眼巴巴地看向明鸞,明鸞忙告訴了她,她便抱著宮氏的骨灰大哭起來。
陳氏小心地將章敞的骨灰罈子從趙叔手中接過,遞到明鸞手上,再由明鸞交到章寂手裡。章寂接過三兒子的骨灰甕,怔怔地看了半晌,眼圈都紅了,良久,方才落下淚來。
陳氏與明鸞站在邊上不敢說話,連玉翟的哭聲都小了許多,過了好一會兒,章寂抬袖擦去眼淚,將兒子的骨灰抱在懷裡,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陳氏:“辛苦你了,這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吧?”
陳氏低頭行了一禮:“不敢,有卞大人派的家人與卞家族人照應,一路都還順當。”頓了頓,又道:“因嶺南局勢未明,又怕路上會驚動旁人,三爺的後事並未大辦,連鸞丫頭都不曾戴孝,原是權宜之舉,還請您諒解。”
章寂點點頭:“事急從權,原也是不得已,若叫你們披麻戴孝一路上京,也太引人注目了些,只要能把他們叔嫂二人帶回來,不至於落到不懷好意的人手中,死了也要受糟蹋,就是大善了,那些虛禮又算什麼?三丫頭辛苦了,你也費心,眼下外頭亂糟糟的,你就先在這裡住下吧。這些日子我一直讓人留意親家的情形,你儘可放心。雖說因老大的緣故,叫親家受了些委屈,但他們在吉安也有故交親友提攜幫襯著,並無大礙,也許暫時會有些難過,但用不了多久就會雨過天青的,到時候還有好日子等著他們呢。”
陳氏默了一默,才再行一禮:“多謝您了。”
“一家人說什麼謝?”章寂擺擺手,“無論如何,這幾年裡陳家待我們章家的恩情,我老頭子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你的為人品性,這十幾年我也看在眼裡。你放心,老三雖然沒了,我還在呢,我絕不會看著他的妻女受委屈。”
陳氏抬頭看了他一眼,終究還是重新低下頭去,屈膝一拜:“一切就請公公做主了。”
明鸞在旁聽出幾分異狀,陳氏與章敞已經和離了,在德慶時甚至都改口叫章寂為伯父了,怎麼今天又重新叫回“公公”?而聽章寂這口風,似乎完全沒有和離這回事似的,仍舊當陳氏是章敞的妻子。雖說章敞已經死了,但夫死妻子就要守三年孝,過後要不要守一輩子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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