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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隨便在外面吃了點東西,陳君憶將娉婷送到住家樓下。眼見得她的身影就快消失殆盡,終於忍不住喚出聲:“娉婷!”
她還未完全轉過身,他已下車:“你,我,你的老鷹茶還有沒有呀?我那的喝完了。”
“好,明天帶給你。”
“今天就要,不喝我做什麼都沒勁。”他又開始無賴。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超級無敵502膠呵!娉婷呻吟,以手撫額,有氣無力地說:“那……那你跟我上樓去拿吧。”
等的就是這句!他乾脆地答應一聲,停好車,跟上。
進得屋娉婷才發現他拎著電腦和卷宗。她實在是虛弱得連質問的氣力都沒有了,懶懶指了指廳角處書桌位置,自去燒水。
端了茶出廚房,陳君憶已伏案在肅然工作。他抿緊嘴,很投入的模樣令到娉婷不敢打擾,悄悄將茶水放到一旁。許是天氣還帶熱度的緣故,他的額際有細汗滲出,又趕緊將空調開啟,撲落下幾隻末夏的飛蚊。做完這些,怏怏捧了本書,側躺入沙發有一搭沒一搭地閒翻著。耳聞他指擊鍵盤的嘀嗒聲,以及,不時與行裡部門經理們的電話議事聲,慢慢,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娉婷,娉婷,”不知過了多久,陳君憶將她喚醒,“我肚子有點餓了,你能不能幫我煮點東西吃?”
“要吃東西?”娉婷迷糊坐起,掀開身上搭著的一床毛巾被。話說這床毛巾被是什麼時候蓋上的?撓頭,算了,想不起來了,“那我給你煮碗麵吧。”
“好。”陳君憶打著呵欠,兩手揉眼坐入沙發,似已不勝疲憊。
待娉婷端著煮好的面出來,化石:陳君憶踡在沙發上,睡得呼嚕都打了起來。
介……!娉婷呆坐入椅,看著麵條,腦子裡似有座迷宮般繞來繞去都找不到思緒的出入口。叫不叫醒他?他還吃不吃麵?現在幾點鐘了?看錶,驚駭:夜裡一點多了!這跳上去的一顆心還沒著地,“搜神記”好聽的歌聲響起,又將心臟揮拍上天:“忘掉你是誰,記住我也有自己見地……”
該死!別吵醒他的。娉婷撲向自己的手機,呃,不是。陳君憶的!她撲過去,看也沒看就接通,壓低嗓門:“喂!”
“娉婷,是你?”陳君予的聲音好奇地問,“大哥呢,你們在哪裡?這麼晚了,他怎麼還不回家呀,沒什麼事吧?”
娉婷拿了手機向臥室走去,“沒事,他在我家……”
呃?額!神啊,她居然怕吵醒他。
“在你家?”陳君予尖聲怪叫,刺得娉婷耳膜發疼。“凌晨一點鐘,你說他在你家!”
“嗯,他睡著了,這些時估計累得夠嗆,我正在想要不要叫醒他。”言下之意,倒是有些不贊成叫他。
陳君予大口地吸氣、呼氣,以增強心臟的承受力:“你是說,那個悶騷……居然……My God!那傢伙還天天纏著要我教他招,這……這簡直比扇我兩大嘴巴還侮辱人。”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娉婷結巴。
“知道,知道,你倆是‘清白’的——才怪。”陳君予沮喪得話都不想和她說了。娉婷聽見他掉頭大聲喊:“媽,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大兒子已經徹底被吃幹抹淨,連骨頭渣子都沒得剩的。”轉而,他又誇張地嗚咽著對娉婷說:“娉婷,我們……來生再續緣。你……對我哥好點,他比你想象中更純潔哦。”
小蜜蜂,嗡嗡嗡,從耳朵飛到眼睛,再爬在心尖上撓癢癢,逗得娉婷全身上下、無一不抓狂。
圍著自己這套不大的一室一廳轉了無數個圈,娉婷不停發狠發恨瞅著沙發上雖然踡作一團依舊睡得象豬一樣酣暢的人。是的,陳君予說得沒錯,他就一悶騷,兼自大狂、腹黑男、土匪、惡霸、漢奸、走狗……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罵詞都過了一遍,最後,惶惑:怎麼辦?
茫然到極致,娉婷也只有,幫他關了電腦,關空調,取了床薄被子為他蓋上,又塞了個枕頭在他頸邊,關燈,自嘎洗漱後進臥室睡覺。在鎖不鎖臥室門的問題上糾結良久,最終,還是“嗒”的一聲,按下了內鎖。
一夜靜好。
清晨醒來,娉婷正在分析自己賴在床上猶豫什麼,房門輕敲響。很好,只有敲門聲,沒有擰鎖柄的聲音。
“娉婷。”陳君憶在門外輕聲喊。
開門,落眼是他滿腮黑短胡樁,名牌襯衫能蹂躪得比稀飯還皺,但是,整個人看上去,卻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就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好的自我感覺。娉婷腹誹,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