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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日子,若有人對南慶使團無禮,還煩小師姑說幾句話。”
北齊海棠一句話,相信那些狂熱的愛國主義看,會收斂許多。
海棠微微一輻,道:“尊陛下令。”
範閒眉頭微挑,心想那豈不是要經常與這位九品上的女子見面?這還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皇帝忽然微笑說道:“聽聞範公子召集不再作詩,朕心實在是有些失望啊。”
範閒苦笑應道:“請陛下恕罪,詩乃心語,近日外臣心緒不寧,實在不成,不成。”
皇帝一挑眉頭,似笑非笑望了他一眼,說道:“只怕是因情而詩,範閒你看著朕這濁物,自然興不起什麼詩興。”
範閒滿頭大汗。
皇帝忽然哈哈大笑:“昨日太后倒是給朕看了首小令……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範閒果然好才情。”
範閒大窘,海棠更窘。
……
範閒在海棠的帶領下,出了山亭,沿著那道清幽的小道,往山前的宮殿烏黑建築群行去。山亭裡,那位北齊的年輕國君沉默的站立著,臉上已經褪去了先前談話時的興奮神色,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天子忽然閉上眼睛,深深嗅了兩下,發現似乎真的找回了一絲那夜孤身望月的感覺。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皇帝知道是太監們趕著過來服侍自己,略感厭煩的揮了揮手,阻止眾人入亭,依舊有些孤單地站在山亭之畔,不知道想著什麼。
許久之後,他忽然嘆了口氣,輕聲自言自語道:“原來範閒長得就是這個模樣啊,理理也該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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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範閒沉默著緊張著,跟在海棠的身後往皇宮外走去,一路山景無心去看,清風無心去招,只是堆著滿臉虛偽的微笑,自矜地保持著與這位奇女子的距離。
眼光可以將海棠姑娘行走的姿式看的很清楚。
海棠姑娘一步三搖,卻不是那種煙視媚行的女子勾引人的搖法,而是一種極有鄉土氣息的搖法。她的雙手插在身外大粗布衣裳的口袋裡,整個人的上半身沒有怎麼搖晃,下面卻是腳拖著自己的腿,在石板路上往前拖行著,看上去極為懶散,卻又不是出浴美人那種性感的慵懶。
範閒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始終沒有看明白這是什麼走法,難道對方是在透過走路,也在不斷地修行著某種自然功法?範閒大感佩服,他一向以為自己就是人世間修行武道最勤勉的那類人,一天晨昏二時的修行,從澹州開始,便從未中止過,但從來也沒有想過,連走路的時候,也可以練功!
難怪人家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是九品上,自己拼死拼話,也才剛剛邁入九品的門檻!難怪人家小姑娘被北齊人拱為天脈者,而自己卻只能無恥地靠些詩句贏取“江湖地位”!難怪人家小姑娘輕輕一揮手,自己就要在地上狗爬!難怪自己暗弩飛針春藥齊出,別人也不過泡泡湖水,最後極瀟灑地一揮袖走了,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因不屑,故不恨也。
範閒心裡一片黯然,心想這等天才人物,又如此勤奮,大概只有五竹叔這種天才中的天才才能比擬,自己可能是沒轍了。
……
又看了許久許久,海棠似乎也感覺到身後那兩道火辣辣的目光,總盯著自己的臀部和腰部,終於受不了了,靜靜回首,靜靜盯著範閒的眼晴,似乎要剝下範閒這身清美的皮囊,露出裡面猥瑣的真身來。
範閒的眼中一片清明,根本沒有一絲雜意,看著對方轉身微微愕然,知道對方想錯了什麼,苦笑說道:“只是看姑娘走路姿式奇異,想來是在練功,故而十分佩服。”
他愕然,海棠更是愕然,微微張著嘴,看著這個慶國來的年青人,心頭一陣紛亂,她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中與宮中停留,一向心性穩定如石,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範閒這張可惡漂亮的臉,聽著範閒不著三四的說話,就是無由火起,此時聽著範閒說的話,更是莫名其妙,半晌後才憋出句話來:“不是練功。”
說完之後,海棠姑娘才覺得有些奇妙,自己為什麼要對他解釋這個?
於是她微恚說道:“我從小就是這麼走路的,太后說了我許多年,我都改不過來,範大人如果覺得看著礙眼,不妨走前面。”
範閒愣了,心想這是怎麼回事?只得鬱郁跟在轉身的海棠身後繼續前行。
但海棠依然那般拖著腳掌,揣著雙手,懶懶散散地往前走著。
範閒微微偏頭,皺眉看了老久,忽然想明白了這件事情——這哪裡是什麼功法?這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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