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上點將臺,不看龍焰和水修明一眼,彷彿他就是這裡的統帥。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一名刀斧手奉上一大碗烈酒,那大漢也不推辭,抓起碗一陣猛灌,喝到一半,把酒一灑,酒碗扔開老遠,軍陣中爆發出震山的叫好聲。
樓蘭古訓,出征之前,必先斬一己方士兵祭旗,來激發其他士兵的鬥志,這個大漢就是自願以血祭旗的人。
那大漢趴在祭臺上,頭一歪。刀斧手到跟前問:“要不要把手綁了?”
“綁手起來忒也麻煩,就這樣來,下刀!”
刀斧手舉起大刀,大漢也閉上眼睛。
“壯士好走!”
手起刀落,那大漢頓時身首異處,頭顱掉在地上,滾落在一旁,斷頸處湧出殷紅的血,順著祭臺上滿是黑色血痕的條條溝壑流進了金盆裡淹沒了黃金和匕首。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移動,眾人用沉默的方式為那勇敢計程車兵送行。
血腥味撲面而來,龍焰的身體不禁一陣搖晃,他有些支援不住了,但是現在才剛剛開始。
水修明見時候差不多了,給龍焰遞了一個眼色。龍焰一步步走到祭臺前,強忍住對血腥的厭惡,將地上的頭顱捧起,恭恭敬敬地放在屍身前,行跪叩禮,之後拿來這次出征用的帥旗,抓起旗子的一角,浸入金盆之中。
溫熱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濃重的血腥味更是直鑽鼻孔,龍焰的眼角隱隱有淚水,但他始終忍著,因為他是王。
感覺到帥旗的一角被鮮血完全浸染後,龍焰舉著帥旗走向旗杆,一串串血珠斷了線般地掉落,滴在石板上,滲進石縫裡,就在這時,風突然間大了起來,帥旗被吹起來,染血的那一角不偏不倚地蓋在龍焰臉上。
水修*中一緊,他有些擔心龍焰是否能忍得住。
龍焰猛地停住,身子看起來有些不穩,但很快就定下身形,走到旗杆前,親手將旗子綁在上面,仍然有血不斷滴下來,而那帥旗,因為鮮血,在大漠的烈日與狂風下,顯得越發妖豔。
“樓蘭的勇士們,寶劍鑄成,殺敵飲血,你們每個人心中都應該有一個信念,保家衛國,開疆拓土,而那也正是我的理想,現在,我希望你們,藐視死亡和絕望,拋棄一切雜念,拿起你們的武器,為了信念而戰,為了樓蘭而戰,為了戰爭而戰!”
“樓蘭萬歲!大王萬歲!”
滿臉血紅的龍焰宛如天外魔神,震山的朝賀響徹大漠,飄向遙遠的天際,化作萬丈晶光,灑向大漠,灑向雪山,灑向樓蘭的一切。
幾隻野駱駝漫步黃沙之上,悠閒地啃食著略帶青色的枯草,彷彿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跟它們無關,遠方的沙塵越滾越厚,想要把洪荒之時便已分開的天和地再次連線起來,讓這世界恢復到以往的混沌。沙塵中隱隱閃出刀光劍影,滿是天神混戰糾結的怒氣。
帥旗上的血不知何時已經幹了,凝固的血液被烈日和熱風磨成齏粉,從帥旗上抖落下來,灑進無邊大漠,灑進這片令人魂牽夢縈的黃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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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一顆白玉棋子落在象牙棋盤之上,牆上的燈火也隨之搖曳,宮門緩緩開啟,光線透過門縫,落在棋盤上,那白色的棋子頓時折射出奪魄的光芒,與棋盤上寥寥無幾的黑色棋子形成極為鮮明的優勢對比。
宦官輕輕走到曹叡身後,附到他耳旁,說:“陛下,人已經在殿外了。”
“宣。”曹叡的聲音中滿是慵懶,彷彿懶得多說一個字。
一個人彎著腰走進殿內,剛要行禮便被曹叡揮手止住。
“朕召你前來是為了軍機秘要,你就不怕如此拘泥禮節被外人探去了機密?”
黑子終於落下,但是卻沒有了白子落地時霸氣淋漓的聲音,落子之處,也分明是故意避開了白子,在氣勢上,已然是輸了。
“臣知罪,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有何事吩咐?”
“大軍不日將出徵大宛,朕問過朝中眾臣,他們皆以為你不是最佳人選,但是朕偏偏要給你這個揚名立萬的機會,此戰一旦成功,你便可名垂青史,你覺得呢?”
“謝陛下成全!”
“成全歸成全,你可不要讓朕失望,讓人落下話柄。退下吧,好好休養幾天,開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是,臣告退。”
“啪”,白子又落在了點睛之處,棋盤上的局勢已經算是定了下來了。
殿門合上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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