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中再度有了光彩。
他救了她!
驚喜在幽蘭心中,如春天的花苗,滋長蔓延著。
金凜出手,逼退了那個邪惡的男人。他救了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冷淡疏遠,就像是寒風一般,幾乎就要吹熄她心中希望的火苗。直到今天,在她最絕望的時候,聽見了金凜的聲音、看見了他的憤怒,她才又重拾希望。
金凜半眯起眼,眼中除了憤怒之外,又添了厭惡。
厭惡她。
也更厭惡他自己。
他走上前,拔出石牆上的刀,不再多看她一眼。
“謝謝你。”
她虛弱的聲音響起,迴盪在空曠的走廊上。
“我只是不想讓那傢伙,弄髒我的城。”他收刀入鞘,語調冷得像是冰,幾乎能凍人。
幽蘭強忍著不適,搖搖晃晃的起身。那冷酷的說詞,讓她瑟縮了一下,但卻不能讓她放棄。
“凜,告訴我。”她柔聲要求著,執意要問個清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那些誤解。關於你說的一切,我全都不知情——”
驀地,他爆發了。
寬厚的掌,瞬間握住她的頸,他巨大的身子,將她抵在石牆上,那雙黑眸灼亮如火,像是要把她燒穿。
“你不知情?”他厲聲咆哮著,咬牙切齒的重複,恨得簡直想親手扼死她。“你不知情?你不知情?!”
“我——”
“你誘惑我,讓我落入陷阱,被捕入牢。你敢說這一切,你都不知情?”金凜怒叫著,猙獰得像是食人的獸。
嬌弱的嗆咳,從她唇瓣間逸出。頸間的強大壓力,讓她無法呼吸,她被緊抵在牆上,幾乎要嵌進石壁,水眸因為疼痛,湧現濛濛水霧。
她的柔弱,更加觸怒了他。
“你敢說你從未和你哥合謀,刻意將我留在巖洞裡,誘捕來救我的族人?你敢說你從來不知道,我這三年都被囚禁著?你敢說你從來不曉得,關靖將前來營救我的族人的頭砍下,扔到我面前?甚至讓我看著重傷的族人,在我面前,活生生的流血至死?”
他憤怒的咆哮著,每一句話都隆隆的在廊中迴盪,如火一般,燒灼著她。
“不……”她顫聲開口,淚眼蒙朧的看著他搖頭。
“不?”
“我告訴你,你可以謊稱不知情,但是,我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冷笑著,嚴酷的臉龐逼近她,咬牙切齒的道:“三年前,是關靖在巖洞裡圍捕了我,將我逮入窟牢。”
聽見窟牢二字,幽蘭的臉兒,變得極度慘白。她曾經聽過奴僕們竊竊私語著,關於那座牢獄的可怕傳說。
窟牢位於鳳城外,在沈星江畔一座由巨巖開鑿、由地上延伸入地下的牢獄。牢內所關的都是北國人。
那座牢獄,是北國人最深的夢魘。人們都在傳說,窟牢是煉獄。但也有人說,寧可入煉獄,也絕不進窟牢。
她萬萬想不到,在她苦等的這三年中,金凜竟是身陷在那座可怕的人間煉獄裡。想起他劫擄她的那一晚,手腕之間的傷,那半腐的血肉、潰爛的痕跡,她的心就像是被揪住般疼痛。
他強大的力道,讓她更痛。
“在窟牢裡,關靖什麼都告訴我了,一切!”那些回憶,讓黑眸更黝暗。
關靖沒對他用刑,是因為他是鷹王,一個在北國舉足輕重的人,也是一個有價值的人質。
但是,關靖對他做的事情,卻比酷刑更可怕千百倍。
“他沾沾自喜的告訴我,關於那位令他驕傲的妹妹,是多麼忍辱負重,多麼勇敢堅強的面對我這野蠻的北國暴徒,還幫助他誘捕我、欺騙來救我的族人。”
他憤恨的掐著她,低語著,罔顧她的顫抖,仔細的告訴她。
“他們每一個,都被砍去了手腳,丟進窟牢之中,我被拖回去時,有些人還活著,你知道嗎?他們還活著!身上爬滿了蛆,在那堆爛泥中,痛苦的呻吟哀嚎,直至死去。而我,卻被鐵鏈銬在牆上,只能看著。”
“別……別再說了……”
她淚流滿面的哭著求他,他卻恨聲堅持說下去。
“你那親愛的哥哥,不對我用刑,卻堅持要讓我活著看我的族人在我面前流盡了血、腐爛、死去,然後化為白骨。到後來,他懶了,只砍了頭扔下來。你知道,這三年以來,有多少人的頭,被扔進我的牢房嗎?”金凜嘶聲低問,將她箝得更緊。
北國的人,知道他仍活著,前仆後繼的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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