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正想要詢問更多有關血靈珠的事,漠雲卻霍地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聲音有些顫抖——
“你師父?!”
看他詫異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老爺子一直對別人說我是他的孫女,從未對外人說過我的真實身份,也不讓小朗透露半個字。
現在想想,老爺子這麼做無非是想在找到血靈珠之前保護我不受騷擾和傷害,畢竟轉世天靈這個名號太惹人注意了,而我的占卜能力又僅限於“碰”別人瞭解些皮毛小事,實在是沒法勝任。
可這個惠普方丈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要特意強調老爺子是我的師父,在漠雲面前說穿我的身份?又或者他以為漠雲已經知道了?
還有一點,他好像不知道我是轉世天靈。不然怎麼不打算讓我拿到血靈珠?
我現在該說些什麼?這個方丈擺明是不想讓我拿走血靈珠的,我又不願當著漠雲的面說出自己就是轉世天靈。
再說,我又如何證明?
腦子裡一片混亂,再加上漠雲在一旁目光閃爍地看得我心裡發毛,我只覺得唇乾舌燥。
“大師,這些家師都已經和若瑤說過,若瑤也清楚其中兇險。”我想了一會兒,對方丈誠懇的說——
“只是這血靈珠本乃巫族之物,又如此兇險,多留它在這世間哪怕一日都是威脅。因此師父才讓若瑤前來取回。若瑤或許不一定能完成師父的交待,但若是不盡力而為,也無顏回去面對師父。”
老爺子說他不能確定我能不能搞定這個血靈珠,也只是讓我來試試運氣。不過倒是我對那個傳說中的“邪物”很有興趣,常人不能靠近?難道是有輻射嗎?這個血靈珠該不會是什麼放射性物質吧……
惠普聞言靜靜看我,那雙澄澈睿智的雙眼彷彿要望到我靈魂深處,洞悉一切。
沉寂良久,惠普緩緩開口:“原來,姑娘並非此世中人。”
哎?我心裡大驚,他說我並非此世中人?他已經知道我是穿過來的了嗎?還是知道我是轉世天靈?這樣看看就能知道?真是神仙和尚啊……小說裡都說得道高僧能一眼認出穿越主角的身份和來處,此言果然不假啊。
“大師何出此言?”我有些興奮,急忙開口問道,心想也許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比如怎麼回去之類的。
惠普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又說了一聲“阿彌陀佛”便讓兩個小和尚領著我們到後面的廂房休息,說是明天再談。
估計這些高人們都是按心情辦事,我雖然還想繼續打聽,可見惠普一副“今天到此為止”的表情,怕自己太急躁了惹得人家不高興,只好悻悻的放棄。明天就明天吧,反正我時間也不急,就慢慢跟你耗好了。
走到我的廂房門口,漠雲叫住我——
“為什麼,騙我?”他語氣淡漠生硬,似乎有些隱忍。
從剛才他看我的眼神裡我就知道他肯定會這麼問,是責怪我一開始就對他隱瞞身份嗎?我靜了一會後還是轉過身看他,同樣語氣平淡:“我沒有騙你,我一直都是老爺子的孫女。”本來就沒把老爺子當師父看過,即使師徒關係被別人知道了,我也仍然把他當作自己的爺爺。
漠雲看進我的眼裡,幽黑雙瞳深不見底,俊顏上面無表情,只有緊緊抿成一條線的嘴唇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看著那雙幾乎和鴻妍一模一樣的黑瞳,我心裡一痛,垂下眼眸——
“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是司命先知的徒弟。”
不去看漠雲的臉,我轉身回房,緊緊關上門。
縱使是現代人,不會碰上這樣的身份,不會經歷類似的事情,但想想也能知道,作為先知,要能夠淡然冷靜地看待世人的悲歡離合,內心是註定要孤獨蕭索,要經得起寂寞的。我不想接受這樣的身份和局面,所以一直選擇逃避。
夏露微涼,夜色涼如水。
我坐在房裡練字,小朗在一旁靜靜地陪著我。
練字是個放鬆發洩的好方法。看著手邊一大堆寫得亂七八糟的紙,我壓抑的心情緩解了很多。
小朗早已經趴在一旁睡著了,打著小小的鼾,口水把桌上的宣紙都糊溼了。我看得搖頭失笑,心裡卻暖暖的。即使在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的親人,但至少這個“弟弟”一直是真心關心我的。
讓小和尚把小朗揹回他房間。我又坐回桌前。那首在小說裡見過多次的禪詩清晰的映在腦中,我考慮了一會兒便提筆寫下——
身是菩提樹,
心若明鏡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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