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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雲,我現在還只是把你當作好朋友,我……”
“沒關係,還有一段時間,你可以慢慢考慮,到時候再告訴我。”沒等我說完,漠雲卻又急忙開口打斷我,好像生怕聽到我接下來的話。
再考慮也還是一樣的吧……我點頭答應,心裡卻不以為然。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不斷回想著白天和漠雲的對話。漠雲的失落和期待讓我不忍心說出直接拒絕的話,可我對他的感情卻始終有所顧慮的保持在朋友的範疇內,不僅是因為他以後會三妻四妾,還因為……
漠雲,我到底是該相信自己對你的直覺,還是相信老爺子的告誡,相信那則預言呢……
……
第三天清晨,我和小朗已經坐在前往麒趾寺的馬車上。
鴻妍知道我要走的那天晚上把眼睛都哭腫了。我和她天南地北地聊了大半個晚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了哭,哭了再喝,直到兩個人都睡倒在桌子上。
我們兩個對於彼此都是重要的存在。
對於鴻妍,我是這個世界上少數能不在乎她性情品性與之真心交往的女子之一。我的離開,會讓她重新回到以前那個寂寞的世界。
對於我,鴻妍是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同性朋友。她在我的生命中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更因為……
今日一別,不知今生還能否與她再見,因為——
那日她拉我起床時,我便已知曉她的命運。
那個曾在陽光下劍舞翩躚的紅衣女子,將在一年後,香消玉殞……
抽回思緒,我看著窗外向後退去的景物,心裡煩亂不安。
先知……
這個能力於我究竟是好還是壞?
探知過去,預知未來……也許在以前我會對這個能力充滿興趣,甚至引以為傲。
但是現在,當別人的生命歷程就如此清晰地擺在我的面前,自己知道卻不敢說,更無力改變時,那種內心的矛盾與煎熬竟是如此強烈的存在。令人心生恐懼。
壓下心頭的煩亂,我深呼吸調整心情。
老爺子曾說,對於先知的身份和能力,我無從選擇,只能接受。既然逃避不是辦法,那就勇敢的抬起頭,踏上前方那條未知的路吧。
麒趾寺
在京城近郊的原山上,是歷朝歷代的皇家寺院,如今依然。普通百姓是無法隨便進寺上香的,因而寺院裡通常都是安靜肅穆,少有人聲。
我和漠雲坐在會客的小廳裡等待方丈。我看著牆上那個大大的靜字,品著淡淡清茶,耳邊不時傳來悠遠的鐘磬聲,煩躁不已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老衲來遲了,還請兩位施主見諒。”一個蒼老平靜的聲音淡淡傳來。
我轉頭,看到一個穿著方丈袈裟的老和尚走進廳中。慈眉善目的臉上波瀾不驚,卻透出睿智的光彩,彷彿能看透世間的一切。
“阿彌陀佛。”方丈雙手合十對漠雲微微鞠身,“赫連公子最近可好?”
漠雲忙站起身回禮答話,態度極為恭敬,想來這位方丈肯定也是個受人尊敬的高僧了,我便也起身站在一旁。
方丈又問了赫連丞相的近況,閒談幾句後,才轉身看著站在一旁的我——
“司徒姑娘。”他又稍稍鞠身,右手掌豎在胸前。
我亦對方丈鞠了一個躬,微笑道:“大師好。”
“老衲麒趾寺方丈,惠普。司徒姑娘此行的目的,丞相已和老衲說明了。”
惠普……我的嘴角抽了一下,有沒有叫聯想的……
“可是,”方丈又緩緩地說,“血靈珠乃兇邪之物,煞氣甚重,當年我寺明德師叔拼盡全 力才用冷寒玉將其鎮住,旁人根本不能輕易靠近。”
我靜靜地聽著,這些老爺子都和我說過了。一旁的漠雲也沒有什麼驚訝奇怪的神色,想來是丞相已經告訴了他關於血靈珠的事。
“當年血靈珠重現,明德師叔鎮住它不久就因元氣損耗過度圓寂了。他曾說過,只有巫族的轉世天靈才能治住這邪物,嚴禁他人觸碰或是接近血靈珠。”
方丈最後那句話讓我驚訝了,這些老爺子都只是略有了解的事,那個叫明德的和尚是怎麼知道的?
“是司徒瑤告訴他的。”
見我一臉驚訝和迷惑,似乎是知道我的疑惑所在,惠普又補充了一句,“就是令師的師妹。”
司徒瑤……老爺子的師妹?據說她也是先知來著,知道這些也很正常了。我瞭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