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次科技會議的時候和默多克偶遇。他看起來有些落寞,手提包裡放著一個像是買給小女兒的玩偶,也有可能是買給自己愛妻的。包括我在內的幾位與會者見縫插針地問默多克要不要去喝一杯,默多克竟然爽快地答應了。到了加利福尼亞州蒙特利當地的一家酒吧,在這個懶散成性的城市,酒吧的服務生在工作時沒有請假就離開了,默多克只好自己招呼起自己。他穿著一件從沃爾瑪超市買的普通法蘭絨襯衣,非常引人注目,他喜歡開玩笑,隨和親切,沒有什麼架子。他看起來就像一位和藹可親的鄰家祖父,讓我奇怪的是,他和我的祖父真有幾分相似之處。最後,我們在一起共進晚餐,暢談了幾個小時。當我在《紐約雜誌》上撰文談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默多克唯一的反應就是抱怨我把他和我的祖父相比。
這就是在寫作這本書之前我和默多克相識以及他出人意料地接受我採訪的背景。我認為,這本書在默多克看來或許是一個品牌宣傳或是遺產分配的策略。倘若如我所想的話,那麼在採訪的過程中新聞集團的公關部門並沒有對我有什麼限制。新聞集團並沒有要求我出版前把稿子給他們先審定,對我採訪時要提什麼問題也沒有任何限制。
延續9個月之久的採訪在多個地點進行,有時候是在他位於曼哈頓第六大道1211號新聞集團總部的辦公室,有時候是和他在新聞集團的高管餐廳共進午餐時邊吃邊聊(也分享了他的健康飲料),或是在他位於曼哈頓公園大道的臨時寓所裡聊天(他在第五大道的新居正在裝修)。當他太太不在家的時候,他還要照顧家中的孩子(默多克的孩子們過著典型的曼哈頓式的童年生活,享受著保姆、寵物狗、玩伴和上學由父親接送的各種愜意)。
有幾次是我單獨採訪默多克,大多數時候都是我的研究助理莉拉?德?克雷斯特陪我一同前往的。莉拉?德?克雷斯特曾是《紐約郵報》的記者,更久以前,在她的出生地澳大利亞墨爾本,她在默多克旗下的《先驅太陽報》(週日版)工作。採訪的時候,金斯伯格也經常在場,偶爾也會參與討論,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只是旁聽。
默多克是一位風雲人物,採訪起來並不容易。他往往一句話還沒說完就中斷了,說話的時候含混不清,他的澳大利亞口音很重,有時候還會警惕地陷入沉思,既像是在斟酌用詞,又像是在打盹兒。
默多克並不善於替自己圓場,如果別人要求他這樣做的話,他會惱羞成怒。此外,他對談論過去沒有什麼興趣,不過他記憶力驚人,連幾十年前的日子都能記得一清二楚。當談起自己的願望和性格時,默多克就顯得不善言辭了。不過,如果正聊到興頭上時,他倒是願意長聊一番。他的想法從來都像一灣湖水那樣清澈、不加任何掩飾。他在和我描述起當天是怎樣過的時候,總是說得詳細而具體、趣味盎然。我很期待對他進行下一次的採訪,我希望他也能享受採訪的過程。
只要我提出採訪新聞集團高管和他家人的要求,默多克都會盡量滿足我。不過,我約見的新聞集團的高管都沉默寡言,對於談論大老闆默多克也沒什麼經驗。默多克還幫我在紐約、倫敦、墨爾本和悉尼約見了他的母親、姐妹、太太和孩子。默多克對自己在悉尼的女兒普魯登斯說:“採訪的時候有什麼就說什麼,說得多難聽都沒關係。”後來的情況表明,普魯登斯還真的很聽父親的話。
遇到默多克家的每個人,我都會問他們:“你覺得默多克為什麼會像現在這樣?”
但沒人能給出一個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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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1)
默多克的成功似乎要歸功於他的洞見。媒體行業接下來的發展趨勢在1974年時並不明顯,但也正是因為這種新興發展趨勢成就了日後的默多克,同時也讓默多克發生了改變。
孤軍奮戰
42歲的澳大利亞報紙發行商默多克當年還沒有完全想好何去何從,身上揣著幾個親戚的聯絡方式就搬到了英國,這其實並不是他的最佳選擇。關於他在倫敦報紙登載三版女郎照片的報道,早在他來英國之前就已經家喻戶曉了①。默多克1973年時會定期出差去紐約尋找商機。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像一個典型的20世紀60年代人,給人一種聰明絕頂的媒體行業高管的印象。他穿著雙排扣西服,偏長的黑髮已經開始變得稀疏了(這是他70多歲梳大背頭髮型的前兆),煙不離手(他在當年想戒菸),雍容大度,有些發福。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紐約或是倫敦上流社會人士,身上透露出一種缺乏自信和爭強好勝的綜合特質,而不像一個舉止隨便、衣著邋遢的倫敦新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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