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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卻沒有那個膽量在廢黜了廬陵王之後自己登基,只能扶植自己的四子當個傀儡皇帝。其原因,就是她沒有那個名分。名分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是一座她難以逾越的大山。她還需要做大量的工作。來贏取名分。這其中就包括,朝臣、仕族、門閥與百姓對她的認可;世俗觀念對她的容許;還有李唐皇室對她的許可。缺一不可。而且辦起來都不容易。”
劉冕拱手讚道:“祖父高見,孫兒佩服!從表面上看,太后已經掌握一切了,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但是,她其實也是心虛的。她畢竟是個女人。千百年來的世俗禮制是她無法逾越地大山。許多的觀念在天下人心目中根深蒂固。她有本事殺了反對她的大臣、皇族,卻不能盡誅天下人心!”
“說得好。但是有一點你務必記清:太后不同於歷史上任何一名野心謀篡、志大才疏的野心家。她不心急不慌亂,有條有理志在必得。她的頭腦,一直都比任何人的還要清醒。孰人殺得,孰人殺不得;孰事做得,孰事做不得;何時是時機,何時需隱忍……她都想得非常的清楚。”劉仁軌的眼睛輕輕眯起,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現在是一步一個腳印在朝稱帝的路上前行。剛剛整頓了朝堂中樞,馬上又要著手在軍隊裡進行變革了。這也是老夫告病不理事的一個重要原因。老夫起家于軍旅,她動手整頓軍隊難兔又要殺人。到時候牽扯起來,難免也會沾染到老夫身上。”
劉冕眉頭一皺:“爺爺地意思是說,太后要對軍隊裡的將領動手了?”
“不錯!太后要處理的人,首當其衝便是程務挺與王方翼!”劉仁軌的眼睛突然睜大,精光畢露,“冕兒,此語事關天機,切不可向旁人洩露半句!”
“是,孫兒謹記!”劉冕也知事情重大,連忙拱手應諾。同時心中不免有些驚駭:劉仁軌真是太精明老辣了,這樣的勢頭都能看清,簡直是“鬼眼金睛”
劉仁軌繼續道:“除了老夫這樣地三朝元老軍中老宿,估計沒什麼人能想通箇中地曲折情由了。程務挺是名門將後戰功著卓,王方翼出身關隴身份高貴兵權在握。這兩人一直是我大唐西北的屏障,撐起半壁江山。而且,程務挺還是太后親自提拔培養起來地。但是,他最先卻是經裴炎舉薦上來的,二人關係非常親密。這其中的貓膩可就大了。太后根本不會把裴炎這樣的酸腐書生放在眼裡,但絕對不會坐視手握重兵的程務挺不管。可悲可嘆的是,程務挺太不識時務,前不久還主動上書為裴炎求情,並聲稱裴炎無罪。於是,這個人死定了。”
“那王方翼呢?”劉冕不禁發問。
“這個人更可悲。”劉仁軌不無嘆息的搖頭,“他是高宗皇帝的原配王皇后的堂哥。但是,他的發跡卻沒有從王皇后那裡得什麼好處,於是他一向也安得自在。他經略安西四鎮威鎮西域,是我大唐在西域絲綢之路上的擎天大柱。但是……他與程務挺的關係太過密切,曾多次配合作戰同時立下赫赫戰功。太后是絕對不會對他放心的。冕兒,別以為手握重兵就能為所欲為。朝廷一紙誥令下來,說拿人就拿人說索命就索命。程務挺與王方翼,命不久矣!”
劉冕不禁倒抽一口氣涼氣:“這二人是我大唐的柱石,就這樣憑空抽去豈不是大廈如傾?祖父大人,有沒有辦法救下這兩人?”
“沒有。誰也救不了他們。”劉仁軌非常果斷的搖頭,“裴炎這樣的酸書生倒是有可能討得一條性命苟活下去。但是程、王這樣的將領除非是死,否則太后絕不放心。軍隊,是實力的保障也是禍害的根源,雙刃劍哪!你今後也要牢記一點,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種事情僅限於臨機對敵之時。其他的時候,一切按朝廷指令行事。忤逆君命尾大不掉,就是找死。”
“嗯,孫兒也記下了。”劉冕拱手應諾,默然的嘆了一口氣。
劉仁軌仰頭看向灰濛濛的天際,眯起眼睛喃喃道:“變天了,又要下雪了……冕兒,太后要做的第三件大事,是一件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令她舉棋不定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卻關乎到每一個臣子將來的命運。”說到這裡,劉仁軌轉頭看向劉冕,眼神中透出許多的凌厲:“當然也包括你!”
劉冕不禁怔了一怔:“是何等大事?”
劉仁軌卻是故意擺譜詭譎的微笑:“你說呢?”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99章 驚人的推斷
劉冕心中略一尋思,立馬明白了劉仁軌話中所指:“祖父大人所說的可是……太后稱帝之後的繼承人問題?”
“不錯。正是此事。”劉仁軌的眼睛裡智光流轉,悠然說道,“這個問題,是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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