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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意。所以,你切不可陽奉陰違。否則……我劉氏一門必然災厄臨頭。你別看我們老劉家承蒙兩朝先帝與太后的信任器重,數十年來屹立不倒。可是現在這非常時期,那是說垮就垮。裴炎就是例子。”
“是,孫兒記下了。”劉冕暗自讚歎,劉仁軌果然洞悉玄機老謀深算。
劉仁軌自己也吁了一口氣,點點頭:“我知道你聰明機警不會犯糊塗,但你爹為人膽懦又沒主見,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有空多跟他說說。還有,那韋團兒看來並非善類。她雖是你的戶婢,你卻不可染指她毫髮。女人哪裡沒有,這種渾身帶刺的不能要。要防微杜漸哪!”
“嗯,孫兒也省得這一層。”劉冕暗吸一口氣:薑還是老的辣!
第二卷 烈火乾坤 第98章 鬼眼金睛
劉仁軌枯瘦起皺的雙手,就像是一株千年老松的樹枝,握著魚竿紋絲不動,眼神表情也很沉寂,很少浮現出什麼波瀾。他對劉冕道:“冕兒,現在連你爹都以為我已經老糊塗了,神志不清楚了。許多的事情我都不能對他說,告訴他就是害他。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因為我知道,你有處理好這些事情的能力。”
“祖父大人有何訓誡?”劉冕心中一動,知道劉仁軌要說一些重要的東西了。他這樣故意在後院釣魚,看來也是有意避開閒雜耳目。
“老夫當了幾十年的官,看得多了,也就看得透了。不管是多大的官,多麼顯赫一時,也沒什麼值得沾沾自喜的。日中則昃月盈則虧,越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就越意味著危機的來臨。”劉仁軌不急不徐的說道,“說透了,當官的人都是在皇帝的刀頭架下討一口飯吃。越大的官,就意味著要承擔越大的風險。但是,權力與總是不停的驅使人朝高處爬,朝那刀架爬近。能像你爺爺這樣做幾十年的官,一生沒有什麼大的起伏波瀾還能得到善終的人,不多呀!”
劉冕一聽這話,的確是有道理。於是問道:“祖父大人為官一生,有何心德高招?”
“什麼心德高招,說穿了就是兩個字:忠,愚。”劉仁軌有點自嘲的笑道,“這忠可不是一般的忠,更不是簡單的忠心於哪一個人,而是忠於時勢。愚,大智若愚,而不是真愚。真正的愚者,就是那些鋒芒畢露自以為聰明過人的傢伙。比如裴炎。其實跟他比起來。老夫的身價要低多了。在太后爭權的過程當中,裴炎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功臣,她甚至幫助太后廢黜了登基不久地廬陵王——這種事情老夫可是不敢幹、也沒有能力去幹的。然後呢,裴炎一下就飄到天上去了,以當朝首輔、太后心腹首臣自居。徐敬業叛亂,他居然傻兮兮的以為能夠就此要挾到太后交權。還政於李唐。說實話,裴炎的確有幾分剛直義氣,忠心也可嘉。但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一刀咔嚓下去這幾十年就都白混了,更別談什麼志向與報負。冕兒,你能理解老夫話中之意嗎?”
劉冕點了一點頭:“孫兒魯鈍,但大致能理解祖父大人話中的深意。眼下時局紛亂,凡事不可強出頭。低調、隱忍方為上策。否則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白白犧牲。”
“不錯,有悟性。”劉仁軌讚許地點了一點頭。“現在這年頭,雖然不像隋末那樣烽煙四起群雄逐鹿,但實際上還要更加兇險。隋末那會兒四處兵荒馬亂,但都是看得見的刀光劍影,那還容易躲閃一些。現在這朝堂之上,看似風平浪靜但卻殺機四伏。時局變遷暗流洶湧,與改朝換代沒什麼兩樣。所不同的是。原本該燃於九州之地的烽火狼煙,飄在了朝堂之上。交鋒的諸方勢力明爭暗奪你死我活,誰人沉,誰人浮,只在毫釐之間哪!這個時候,稍有絲毫不慎,就會一敗塗地萬劫不復。我們這種做臣子的,最重要的就是看清大局走勢,不可逆天而行。”
“那依祖父大人所見,現今時局如何?”劉冕問道。
劉仁軌枯瘦的臉皮輕輕牽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微笑:“陰盛陽衰牝雞司晨。太后。遲早要君臨天下!”
“孫兒倒也是這般認為。”劉冕點頭認可。這件事情在他和劉仁軌之間早就論及過了,倒也不是什麼禁忌和秘密。
劉仁軌冷笑一聲:“但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別看太后現在隻手遮天權勢已到達巔峰。但她要隆登九鼎,卻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辦。有一件辦得不妥了,都無法登基稱帝。”
“哪些事情?”
“三件事情。”劉仁軌果斷的伸出三根手指,沉聲說道,“其一,名分。這個看似最容易,辦起來卻是最難。太后是李家的媳婦,她的一切都是高宗皇帝給的。她廢黜廬陵王。用地也是高宗皇帝給的輔政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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