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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便從此多事!
驀的,一股熟悉的冰冷氣息,忽然闖至鍾道臨的心靈。
鍾道臨睜開雙目,眼前看到的是一群雙目紅腫、眼眶溼潤的八陣軍將官。
奇異的是,這些人對鍾道臨毫無敵意,而且無一例外的沒有兵刃。
不知什麼時候,鍾道臨已經站在了地上,身旁靜靜躺著的,是似乎睡著了的五雷神鷹。
以鍾道臨為圓心,周圍躺翻了一群人,十幾頭跟五雷神鷹一樣,彷彿睡熟了的犛馬獸,人與獸無一例外的眼角掛滿了淚痕,似乎在夢中而泣。
鍾道臨劇震,意識到眼前這些人與獸,是被自己無限延伸的心靈觸角,從雷鷹心靈中體會而出的自然之心,無意間吸納了進去,同樣經歷了方才得到的經驗。
鍾道臨靜靜的看著扔在地上的刀槍矛戈,衝眼前的魔族將士點了點頭,平靜道:“走吧,儘快離開這裡,找我的人就要來了。”
一眾魔族將官聞聲一起朝鐘道臨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從鍾道臨剛才的經驗中,已經清楚地明白眼前之人的來意,那便是在五萬北疆騎兵覆滅後,一舉將此處的數萬八陣軍,全部屠殺乾淨,一個不留。
這些人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有這個實力,甚至做這件事對此人不過舉手之勞。
於是,沒有一個人說廢話,簡單的衝鍾道臨點了點頭,便立即將陷入沉睡的同伴背起,焦急的拍打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犛馬獸,想要儘快退走。
鍾道臨看著眼前這些人呼喚犛馬獸的樣子,內心湧動著一股暖流,很是欣慰,那是一種對同類般的愛護之情,這對於殺人如麻,剛經歷過血腥殺戮的八陣軍將官來講,尤為難得。
鍾道臨施法喚醒了躺在地上的十幾頭犛馬獸,隨之雙膝伏地,跪坐在當場,平靜地等待著來人。
那股熟悉的冰冷感覺,越發強烈了。
第八章曲終緣散
空氣中強烈的血腥氣尚未散去,天空便迅速的黑了下來,溼氣逐漸加重,不知從何處形成的烏雲,似乎被無形的吸扯力拖拽而來,翻滾著快速聚積,越聚越厚。
不多時,遮蓋了魔日光輝的雲層,傳來了牛吼般的隆隆震響,悶雷方起,驚雷暴雨乍至,道道青色閃電“哢嚓嚓”劈往下界,光雨飛濺,閃出一片刺目的強芒。
強芒過後,天空陡然一暗,大地之上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一個錦袍男子,黑髮舞動,渾身隱隱電芒浮動,迎著漫天大雨,似慢實快,縮地成寸般的向鍾道臨走來,彷彿從風暴中走出的一尊魔神。
從幾里外風暴的中心,到負手站立在鍾道臨的面前,地域跨動不可謂不大,但鍾道臨卻生出來人一直站在眼前的奇異感覺,彷彿這個渾身散發著邪異氣息的男子,自天地初啟,亙古以來便從未移動過分毫。
錦袍男子身材俊偉雄壯,黑髮披肩,面容古樸,鼻如懸膽,稜角分明的嘴角上,掛著一個妖邪般的淺淺笑容,一雙微閉著的斜長鳳目,不時迸射出詭異的幽光。
他冷漠且似是無意的瞥了半跪於地的鐘道臨一眼,便將目光收回,隨之負手仰頭望天,靜靜地用目光捕捉烏雲散去時的繚繞運動軌跡。
男子一身錦袍油亮如新,褶皺全無,冒著狂風暴雨走來,卻一塵不染,滴水不沾,鍾道臨看了眼男子揹負於後的雙手,修長十指白如羊脂,隱隱玉光浮動,長長的指甲晶瑩剔透,比一雙女人的手更加顯得細膩柔滑。
這個妖魔般從風暴中走出的男子,由頭至尾只是淡淡的看了鍾道臨一眼,便把目光投於天空中逐漸消散的烏雲,彷彿根本不是為他而來。
鍾道臨同樣是前後不發一言,看了看來人,便雙目一閉,靜靜地打坐起來。
隨著男子的出現,整個場上眾人鴉雀無聲,幾個八陣軍的將領,一等看清來人相貌便臉色鉅變,剛要跪下,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想要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大駭下趕緊揮臂示意部下離開。
這些將領行禮不果,也不敢再次強行跪拜,只得微微欠身,悻悻告退。
錦袍男子與鍾道臨,就這麼一個負手望天,一個閉目打坐,同樣沉浸在自己的天地,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所覺,就在這相隔不過丈遠的地方,默然以對。
烏雲漸漸散去,瀰漫全場的血腥氣,也被突如其來的暴雨、空氣中的溼氣所混合,變成了一股淡淡的酸腐味。
紫日緩緩地落入遠方的地平線,魔界最黯淡的第五個灰色太陽,此時才能脫離強烈紫光的影響,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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