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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抓著他的手,嬉皮笑臉叫他喊爹。
那次姜嘯之發了狂,一拳打過去,把那嫖客的鼻子給打出了血!
這一拳的後果是,老鴇衝過來,扇了姜嘯之幾個耳光。因為他毆打的是“貴人”,那人是朝中某官員的兒子。
姜嘯之覺得這真是錯亂:他知道那人的名字,他甚至記得他父親來自己家裡巴結自己父親時,那張諂笑的臉。
老鴇那幾個耳光,打的姜嘯之左耳好長時間聽不見聲音,姜月湄嚇壞了,以為他的耳朵聾了,又是請大夫又是熬藥,生怕落下一點後遺症。
姜嘯之卻不肯喝藥,他說,月湄,你不用操心我了。
人前,他管姜月湄叫“娘”,人後,卻直呼其名,因為姜月湄才二十二、三歲。
姜月湄為此極度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姜嘯之。自從姜嘯之來了她身邊,無論是吃的還是穿的,她都選最好的,姜月湄這態度,是依然把他當做兵部尚書家的公子來看待呢。
夜裡,坐在床沿上,臉腫得老高的姜嘯之,淡淡對姜月湄說,別忙了。
“把以前都忘了吧。”男孩說,“再記著那些,只會徒增煩惱。”
他的口氣雲淡風輕,姜月湄卻落了淚。
姜嘯之是這麼勸姜月湄的,他也是這麼勸自己的。他和自己說,不用再想了,就當從前的一切都不存在好了,就當自己真的是落生在這妓院裡,難道沒可能嗎?
也許他真的弄錯了,是當初老天爺讓他投錯了胎。其實他沒有官居高位的父親,沒有出身顯赫的母親,也沒有豪華的宅邸,更沒成群的奴僕……
可能,他就該是這妓院裡的一個小打雜。
這念頭漸漸深入,姜嘯之也慢慢開始破罐子破摔,他學會了察言觀色,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惹,他開始欺負那些比他更軟弱的小夥計,他學會在手頭闊綽的客人面前說吉利話,惹得人開心不已,掏出銀錢打賞他……等一轉過頭去,他就把那人罵得體無完膚。
他甚至學會了偷東西。酒樓裡總是有些腦子糊塗的客人,喝醉了酒,自己都不知道身上揣了多少銀子出來,尤其是,有些遠道而來的商旅,慕了蓄雪樓的名氣,帶著一年的血汗錢來“開眼界”,遇上這樣的憨大,姜嘯之就知道,什麼時候下手比較妥當:次日清晨客人酣睡不醒時,他進去打掃,就會把手伸進客人的衣服裡,摸走一些碎銀子。
沒人知道他這麼幹,他還小,進去出來的都不會被當成一回事。
這裡的所有的人,不是鄙夷他就是欺負他,沒人認真把他當人看待。這讓姜嘯之覺得,這整棟蓄雪樓裡,就沒有一個好人,除了姜月湄。
反正大家都是壞蛋,自己又為什麼不能偷點錢呢?
但是很快,姜嘯之偷竊的事情就被姜月湄知道了,她從他換洗的衣服裡,摸出一根金釵。
“這是哪兒來的?!”姜月湄氣得臉通紅。
她當然知道這金釵是哪兒來的:蓄雪樓附近有很多商鋪,這些商鋪與外面的普通店子不同,它不賣別的,專賣那些考究精緻、香豔風流的小物件茗茶佳釀啦,飴糖小吃啦,蕭管琴瑟啦,更多的,就是金銀首飾,玉佩香囊什麼的,價格比別處的都要貴,這些店,做的就是妓女和狎客的生意。
姜嘯之衣服裡藏的這枚金釵,姜月湄一看就知道是從門口那些店鋪裡出來的。姜嘯之沒可能有錢買這種東西,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他從客人那兒弄來的。
果然,姜嘯之說,是他偷的。
姜月湄大怒,一巴掌打過去,把姜嘯之打了個趔趄!
“你怎麼能偷東西!”她氣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姜嘯之冷冷道,“竊國大盜的兒子。死囚犯的兒子。”
“啪!”
姜月湄第二巴掌跟著打過來,姜嘯之的鼻子流出了鮮血!
“別這樣說你父親……”她哆嗦著,一字一頓道,“他是被冤枉的!”
雖然被打得眼冒金星,姜嘯之心裡卻沒有憤怒,只有苦澀和無奈。
“你怎麼還在想他啊?”他輕聲說,“傻月湄,他已經死了,他活著的時候,也沒有給你多少好處啊……”
“你閉嘴!”姜月湄快瘋了。
姜嘯之還是不肯罷休,他繼續道:“是你說,想早點離開蓄雪樓,可你手頭的錢總是不夠……”
“所以你就去偷?!”姜月湄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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