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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視之下,姜嘯之被那名叫姜月湄的麗人帶到後面。
他跟著她,走過曲曲彎彎的石頭小路,姜嘯之能聽見四周傳來的嬌笑聲,划拳聲,以及絲竹之聲……這是姜嘯之從未來過的地方,他不免心生好奇。
然而很快,姜月湄就把他帶進一間屋子。她關上了門,又親自取了水盆和毛巾,給姜嘯之擦乾淨了臉。
姜月湄小聲道:“放心,這兒沒人了。這麼說,你是靳大人的……兒子?”
姜嘯之點了點頭。
“叫什麼名字?”
“……靳愷。”姜嘯之小聲道。
臉上的汙垢被擦拭掉了,姜嘯之原本的模樣也露了出來。望著這張相似的臉,姜月湄的淚水湧了出來。
“你這半年去了哪兒?”她忍住啜泣,輕聲問,“夫人託人帶了話,說你逃出來了,可我到處找你……也沒找到。亂墳崗那兒,我也託人去挖了,他們說,連屍首都沒瞧見。”
“我從那兒爬出來了。”姜嘯之臉頰發燒,“我……我走錯了,去了巖鬆口。”
姜月湄的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這半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她拉著他的手,哽咽道,“我不能有負夫人的囑託。往後,少爺你就跟著我吧。”
那之後,蓄雪樓就傳出了一個大新聞:頭牌姜月湄,竟然有個八歲大的私生子。
姜月湄對外宣稱說,這孩子是她早就生下來的,只是一直隱瞞著不曾公之於眾。如今撫養他的人過世了,自己只好把孩子領回來,親自撫養。
她和老鴇說,不管怎樣,她都要養著這孩子,只要有她在,就得有這孩子一口吃的、一張床睡。
老鴇知道姜月湄是個死心眼,自己勸不動她,也只得作罷。
姜月湄甚至給姜嘯之改了名字,她說他不能再姓靳了,如今為了安全,只好跟著她姓。她給他改名叫姜嘯之,姜嘯之自己,很喜歡這名字。
但是,每天呆在妓院裡無所事事,那也不妥。姜月湄琢磨了兩天,去買了些學童用的書給姜嘯之,她想讓他繼續唸書。
那些都是基本的啟蒙教程,姜嘯之六歲時就倒背如流了。
他看看面前的書,垂下眼簾:“……這些,我早已經念熟了。”
姜月湄臉上一紅,趕緊把書收起來:“明兒我再去買新的。”
“不用了。”姜嘯之頓了一下,才道,“我不想再念書了。”
姜月湄一皺眉:“那怎麼行!不念書怎麼行啊!阿笑你是書香門第出來的,你父親文武雙全,就連詩詞歌賦都是頂尖的,你怎麼能不讀書呢?!”
姜嘯之苦笑了一下:“我還讀書幹什麼呢?難不成,要去趕考麼?”
他這麼一說,姜月湄卻愣了!
“……文武雙全又如何?”男孩繼續冷笑,“到最後,還不是被人砍了。”
“啪!”
姜月湄一個耳光打過來!
姜嘯之捂著臉,愕然望著養母!
姜月湄臉色青黃,兩眼含著淚,她瑟瑟道:“……不准你這麼說你父親。”
看著她哭,姜嘯之也想哭,他想說,我有哪裡說錯了呢!
但是,身為娼妓,卻養著一個孩子在身邊,旁人總是會有閒話說。就連老鴇都時不時諷刺兩句,說這麼大的小子,成日坐著吃飯,什麼都不幹,原來蓄雪樓積了德,供了個活祖宗。
這話落到姜月湄耳朵裡還沒什麼,讓姜嘯之聽見,他臉上就掛不住了。
他也**歲了,有極強的自尊心,之前沿街乞討那是迫於無奈。現在被姜月湄收留,花著她的錢,成日吃飯睡覺啥事兒不幹,也難怪人家要戳脊梁骨。
他和姜月湄說他不念書了,他要幹活,他看見那些小打雜的年齡都不大,人家能幹,他也能幹。
他能給自己掙下一碗飯吃。
姜月湄拗不過他,只得答應了。於是,姜嘯之就在這蓄雪樓裡,給龜奴們打起雜來。
那是一段比沿街乞討好不了多少的痛苦生涯,在妓院裡做著最下等的粗活,其中有一般人想像不到的痛苦,髒和累都還是小事情,雖然一天下來,也累得姜嘯之渾身筋骨疼、翻來覆去睡不著。
最讓他痛苦的,還是各色人等投射過來的鄙夷的目光。
他聽見有人說他是來歷不明的私孩子,不知哪個嫖客留下的“野種”,他還聽見有人恥笑姜月湄,說她“想混進大戶人家做姨娘卻沒成功,結果只得了這麼個孩子”,甚至還有酒醉裝瘋的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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