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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不明白,後來明白了,他解釋他沒別的意思,量量他的脈。都量了,就剩下她,不信她可以去問他們。娜葉抿嘴笑,攏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繼續拾牛糞,很快就走遠了。曹仁站在那裡看著娜葉走遠的背影,郝大地突然在身後說話了:“說句良心話,老董這傢伙不負責任,有這樣的愛人在,死九次也得活回來。”曹仁回頭,郝大地正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走遠的娜葉。
曹仁想要給郝大地量血壓,郝大地笑起來,走幾步站下,朝遠處的九毛九打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曹仁。
在宿營地,鍋下牛糞火很旺,鍋裡見氣了。肖沐天坐在鍋邊縫著一條綁腿,很認真,牙一咬一咬的。古蒙兒看不過去,上去從肖沐天手裡把針線接過來。想著這一路都是郝大地做飯,她就對肖沐天說她和娜葉來幫郝大地做飯,只是高原不是內地,傳統手藝用不上,恐怕她們是想幫忙也幫不上。
古蒙兒一邊做針線活,一邊和肖沐天說話,郝大地說得沒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肖沐天說話,越來越渴望更多地瞭解這個在她眼裡說話言簡意賅、行事果斷卻又和郝大地爭同一個女人的優秀軍官。
古蒙兒讓針紮了一下,取了手套看手指頭,肖沐天向古蒙兒伸手,古蒙兒遞過自己的手,肖沐天沒捉她的手,卻從她手上取回針線,自己縫起來。古蒙兒不是小心眼兒的人,會錯了意也沒當一回事,說要給肖沐天講一個腦筋急轉彎,想逗他開心,肖沐天偏不給她機會,說這些兵們講的腦筋急轉彎,他都聽過。古蒙兒不管肖沐天聽沒聽過:要讓一根鐵棍變短,既不能折斷,又不能削短,怎麼變?
肖沐天回答說:“和一根比它長的鐵棍比。”
古蒙兒有些失望了,她沒想到肖沐天這麼快就回答出來了,肖沐天沒有假裝不知道,假裝開心,假裝讓她一點一點去揭這個謎。其實古蒙兒給多戛說了另外一個答案:還是和一根鐵棍比,兩根鐵棍一般長,比的豎在那兒,看得清楚,被比的埋了一大半,所以變短了。
肖沐天抬眼看古蒙兒,古蒙兒接著說:“知道你和大地怎麼比嗎?比的是大地,讓人看得清清楚楚;被比的是你,一大半埋著,看不清。”古蒙兒說罷咯咯地笑。肖沐天不笑,取過匕首,熟練地攏牛糞火,繼續縫綁腿,笑都沒有響應,古蒙兒不笑了,她實在沒想到肖沐天是這麼沒趣的一個人,她還以為他會是一個好的談話物件,她又錯了,如郝大地說的那樣,她看不懂他。
夜一點點暗下來了,岡多則拉主峰像一座古怪的城堡,雪是藍色的,風大,即使在夜裡,也能看見雪粉從地面飛速颳走的樣子。牛糞火燃得很旺,肖沐天站在火堆邊,郝大地坐著,兩人被篝火映成出沒無常的印第安人,在火堆邊低聲說話。
在帳篷裡,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睡著古蒙兒和娜葉,另一部分睡著軍人,中間被羊圈的雪牆隔開。古蒙兒是專業睡袋。娜葉是軍用睡袋,自己沒帶,曹仁讓給她的。朗措不光有睡袋,還有酒精暖壺暖腳。三個年輕的兵上雪山是偷偷來的,沒準備睡袋,衣裳都穿在身上,鎧甲似的裹在毛毯裡,縮成肥蝦球。
古蒙兒透過帳篷的門縫朝外面看,牛糞火堆旁,肖沐天和郝大地聲音壓得低低的,你來我往,看來不怎麼對付。古蒙兒縮回睡袋,扭頭看娜葉,娜葉眼睛大睜望著帳篷頂,在想事,古蒙兒想和娜葉聊天,她一直想問娜葉的愛人是怎麼犧牲的,她又是怎麼支撐一個家的?她是不是很愛她的愛人?一路上娜葉很安靜,不像她,一路上都在惹事,還差點要了肖沐天的命。
娜葉的思緒被古蒙兒扯回現實裡,連隊告訴她,愛人的車翻下懸崖了,很長一段時間,她無法接受這個訊息,有他,她得多一份牽掛,多一份孤獨,比沒有他更孤獨。可時間久了,這樣的牽掛和孤獨就習慣了,能忍受了,盼著它了,想它長久了。他不在,牽掛就沒有希望,有他的孤獨上,又多了一份沒有他的孤獨,沒有希望的孤獨。還有孩子。孩子是他抱過的,一輩子都會帶著他的氣味。孩子會老在她之後,她得一直陪孩子,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這種習慣,摘不掉,這世上沒有任何刀子能把它摘掉。而這些,古蒙兒是不會理解的,她也理解不了,沒有經歷這種生活的女人是無法體會做一個邊防軍*子的各種苦衷的。
說了一會兒話,古蒙兒就讓娜葉早點休息,她卻沒有睡覺,朝帳篷外走,在門口站住了,她聽到了帳篷外壓低聲音的爭吵。
郝大地的聲音:“你當什麼人都是你,非守著高原,往雪山上一站,就自認為是海拔最高的那個?那有用嗎?我不會把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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