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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你也早些歇息。〃
很久,沒再聽到任何聲音,刑莫羈一直沒有回頭,直到身後的腳步聲走遠,他才起身,目光復雜的看了眼長廊的盡頭,那裡是他的新房。
輕冷哼一聲,他不再觀望,朝著反方向離去。
午後的日頭很大,若換成以前,徐諾肯定是叫苦連天的,但今天不同,今天是大魔頭遠行的日子,她早早的站在門邊,目的就是要親眼看著大魔頭消失。
為此,她曾想過要買個十串八串的鞭炮回來放放的,後來考慮到自己荷包扁扁,而後也打消了此類想法。
送行的人很多,府裡舉凡掃地打雜,送茶送水的都來了,特別是站在最前排的刑夫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活像要把她這輩子沒哭完的淚水給一次哭光。
站在老巫婆左邊的是莜翎,將手裡的平安符遞給刑莫羈後,便沒再出聲。
〃莫羈,晚上天涼,記得多加件衣裳。〃
〃娘,我會的,日頭大,您也快些回屋,別讓陽光曬了。〃
徐諾縮在最角落,目光落在刑莫羈身後的那匹駿馬上,黃棕色的黑毛,柔華光澤的尾巴,雖不是特別高大,但那一身肌理分明的肌肉,結實得像是石頭般讓人想敲兩下。
撐著下巴,徐諾想著若是有機會騎上去繞幾圈,那該多威風,而後在看到刑莫羈那雙突然朝自己射來的利眸時,驀的打消這個念頭。
別人都說什麼人養什麼馬,瞧那匹四條蹄子臭屁的,簡直是跟它家主子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若是讓她騎上去,她還不第一時間被這個畜生摔死!
〃小老虎,你相公都要走了,還不上去跟人家親熱親熱?〃一老色鬼突然由徐諾身後出現,聽著那道老不休到極至,色到人神共憤的嗓音,徐諾愣住了,這回就算她用大腿思考也知道身後那個糟老頭是誰。
撇過臉,她沒大沒小的罵:〃老不休。〃
老人滿頭的白髮隨著他的笑聲飛揚,莜翎聽到這邊的動靜,好奇的轉過身:
〃老太爺在笑什麼?〃
刑老太爺笑而不答,只是突然道:
〃莫羈啊,你跟這隻小老虎好歹也是新婚,這次上靈山,要不要把她也帶上?〃
聞言,徐諾驀的瞪大了眼,她在暗地裡驀的扯住老太爺垂下的幾絲白髮,威脅性十足的加重手裡的力道,並小小聲的恐嚇:
〃糟老頭,你這次再害老子試試,你想裸奔不?〃
相對的,刑莫羈就冷靜得多,他沒有當面拒絕,只是不發一語,默默的在一旁輕撫馬背。
倒是刑夫人頭一個驚呼:
〃這怎麼可以!老太爺,這萬萬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呀。〃
〃哎喲,人家只是隨便說說的,你們怎麼都當真了。〃刑老太爺笑得很無辜:〃我可捨不得咱們的小老虎離開啊。〃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但這並不包括徐諾,她慌張的抬眸瞧著老太爺慈祥的臉,這老頭怎麼會知道她想跑路的。
刑莫羈一走,也就意味著她在刑府的好日子到頭,雖然以前過得也不怎麼好,但突然少了刑莫羈這張擋箭牌,那個滿臉皺紋的老巫婆是頭一個不放過她。
所以她就想趁著個夜深人靜,捲了刑府裡的〃寶貝〃走路。
但她料不到的是,這個糟老頭好像是生來跟她做對的,他這一襲話無疑是給了老巫婆跟刑莫羈那兩個大魔頭一個警惕。
她陪笑臉的迎接刑莫羈審視的目光,直到被他瞧得起毛了,徐諾才逃避的躲到老太爺的身後。
空氣中散發著陣陣烤番薯的香味,瞧著就要離開的攤販子,徐諾雙目含淚,這場離別禮到底要混到什麼時候,難道真要效仿古人的〃送軍千里終需一別?〃
很顯然徐諾是忘了自己身在古代。
牽著馬繩的手一緊,刑莫羈最後看了眼這間府第後,便要上馬離開:
〃娘,孩兒要走了,過些時候會捎些書信回來,還請娘多保重身體。〃
微頷首,他又對著老太爺行禮:〃太爺。〃
接著,他底聲對著莜翎說了聲:〃保重。〃後,便不再回頭。
徐諾愣了,她將目光從番薯攤上移開,不敢置信,她好歹也是這混帳的〃老婆〃,他跟了所有人道別,卻獨獨遺漏她?
正想著,刑莫羈牽著馬的手一頓,他淡漠的回身,冷然的眼隨意掃過徐諾的小臉。
徐諾吁了口氣,暗自拍拍胸脯,還算這混蛋有良心,知道還有她徐諾這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