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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菜色也是融匯兩地風味。不過此處的廚子顯然還是浙菜出身,晚上這一桌也是杭幫小菜唱主角。什麼賽蟹羹、南炒鱔、群仙羹、清湯越雞、荷葉粉蒸肉、醃督筍、炒蟹粉、三絲敲魚、宋嫂魚羹,還有幾道連老饕級的馮虞也叫不上名,想來後世已失傳了。
林惠娘待兩人吃了幾口,一旁問道:“閩地多的是山珍海味。這些粗食,兩位可還能入口?”
採妍雖說吃過不少大食堂的好菜,可是外地菜系可從沒機會品味,今日這些菜式小巧玲瓏脆軟鮮滑,吃得她喜笑顏開。聽這一問,搶著說道:“惠娘姐姐,這還是粗食啊?極合口,極美味!”
浙菜四大派:杭幫菜、紹興菜、寧波菜、溫州菜,馮虞好歹都見識過了,自然不會驚得如採妍那般大呼小叫。不過今日這一桌,可謂深合浙菜“清、香、脆、嫩、爽、鮮”之精髓,令人不能不為之激賞。
“林姑娘可是過謙了。今日這些菜,可是集浙菜四派之精華,選料講究,火候精到,本味濃郁刀工細膩。想來宮中御廚,也就是如此了。”
林惠娘拍掌道:“無怪乎公子的生意蒸蒸日上,果然是再懂行不過的。我這裡的廚子,還真是宮中御廚的親傳弟子呢。”
馮虞笑著搖搖頭,卻問道:“呆了這許久,還不知身在何處。林姑娘,這處所在可有名號?”
林惠娘歪著頭笑嘻嘻看著馮虞,“此地名號,就出自當日公子所賜的妙聯。當日公子兩個字,可是害得小女子半月不得好睡呢!”
“怎麼?姑娘已猜出謎題了?”
林惠娘又瞥了馮虞一眼,說道“公子好心思,好文才,只是這‘***無邊’四字,卻尋不著能書之人,盡意之筆。今日難得公子到來,恐怕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了。”馮虞點頭正要答應,林惠娘又補了一句:“另贈一副對子,可好?”
“也罷,就當是賠姑娘半月好覺。”
馮虞說幹就幹,招呼邊上使女取來筆墨紙硯,一杯黃酒落肚,提筆在手一揮而就。林惠娘在一旁邊看邊念:“蟲、二。光陰有限同歸老,***無涯可慰顏。好對!好字!”寫完之後,馮虞把筆一擱,重又上下打量一番,嗯,沒什麼瑕疵。如今這毛體可是馮虞的看家本事了,最近再怎麼忙也沒撂下,功力似乎是略有見漲了。
林惠娘當即令人捧出裝裱制匾,兩人重新落座。吃喝間,林惠娘將話題引到福建風土,說著說著,她提起一句:“聽說前些時建寧府出了反逆大案,公子也是官府中人,可曾聽聞?”
馮虞舉了一半的酒杯僵在半空,“姑娘怎麼對這江湖之事也有興趣麼?”
發覺自己問得唐突,林惠娘趕忙解釋:“小女子家中做的木材生意,之前家父本想到建寧府那邊走一遭,卻聽聞當地不寧,遲疑不敢去。又恐到了冬天,木料採運不及……”
“哦。其實說些也無妨,反正大局已定。前些時日,我們福建錦衣衛在建寧府查獲一股教匪。他們自稱什麼‘燃燈教’,佛不佛道不道的,說什麼受‘無生老母’所差拯救眾生。這幫人騙財騙色也就罷了,居然還勾連山蠻,私造兵器,分明是圖謀不軌。上月我們行文當地衛所,召集兵馬奔襲教匪老巢,將匪眾一網打盡。如今當地妖氛已淨,令堂儘可放心前往了。”
“噢,那便好。這幫……教匪可是全數落網麼?不會有些遺孑為害鄉里吧?”
“姑娘只管放心。當日官軍圍困極嚴,飛鳥難渡。大軍連夜突入犁庭掃穴。據殘匪供稱,匪首骨幹當日盡遭陣斬,無一人得脫。便是那些個小頭目,也是擒殺殆盡。”
“這些教匪聽說可是刀槍不入,怎的如此不經打?”
“呵呵,什麼刀槍不入,真有這本事還貓在窮山溝裡作甚?這些人不過烏合之眾,一觸即潰,只是幾個悍匪退守老巢,寧死不降,一把火連人帶房燒作白地了。”
聽到這裡,林惠孃的神色似乎有些怪異,說不出是喜是悲。“馮公子,你這一行是……哦,若是有何關礙,只當小女子沒問這一句。”
“這倒沒什麼要緊的。梁裕梁公公此次入京,攜了些賀萬歲大婚的貢物,怕路上有個閃失,便請錦衣衛派員護送,順便的還能聯絡各地廠衛,給沿路大小幫派打個招呼,能省許多事哩。”
“原來如此,公子慢用,小女子這就進去修書一封,將這喜訊傳話給爹爹,寥寥幾字,去去就來。”
待林惠娘離去,馮虞一口湯一口菜吃得不亦樂乎,心裡頭卻暗自琢磨:“今日這頓飯,只怕就為了那最後一問。方才留個心眼,幾個匪首是無一人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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