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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帳歇息。一氣喝下兩大碗熱茶,正德開腔說道:“我朝素來重文輕武,如今想來卻是毫無道理。滿朝文官真正能做事的沒幾個,一個個地卻是吃得渾圓。將士們日復一日頂著重甲辛苦操練,一有戰事更要流血捐軀,我看一個個卻是黝黑精瘦,想來吃穿也好不到哪去。太不合情理!”
馮虞正色衝著正德一抱拳:“皇上,有您這一句話,三軍將士之心大慰矣!不瞞皇上,在我軍中,情形還算是好的了。至少不克扣軍餉,吃飽穿暖,將士們自然士氣高昂用心操練。邊軍戰事頻仍,也還保有些戰力。內地的衛所卻是早已糜爛!”
聽到這話,正德臉色如常,想來平日裡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只是問道:“當年皇祖不正是靠著衛所軍平天下、靖難、徵漠北,得了赫赫武功。為何如今就不成了呢?”
只聽馮虞說道:“當年太祖甲辰整編,一統軍制,廣設衛所。這衛所鏡鑑唐府兵制、宋更戍法、漢屯田制以及秦漢以來軍戶世襲制,又糅合蒙元職官之制而成。衛所軍戶以旗軍軍戶為兵源由來,一戶出一正軍,其餘男丁為軍餘,一旦正軍亡故或年老、逃亡,餘丁則繼正軍替役。如果已無成丁應替入役,則需往相應州縣軍戶去清勾成丁應役。衛所軍寓兵於農,守屯結合。邊地衛所,七分戍守,三分屯田;內地則為屯七守三,太祖爺曾說,吾養兵百萬,要不費百姓一粒米。不過,臣斗膽說一句,凡事有利必有弊,這軍糧是衛所自行開銷了。可屯墾之責一重,軍兵戰力自然就談不上了。”
看正德頻頻點頭,馮虞又道:“這個只是其一。其二,正如皇上方才所言,國朝重文輕武,文吏鉗制弁員,不啻奴隸,雖一生員亦可役使。軍戶子弟永不得科舉入仕,沒個上進之途,自然灰心。百十年來,我大明財貨日足,商賈遍地,雖說不如官員風光,卻也自在豪奢,只可惜,軍戶世代屯戍,不得經商為業。如此一來,既不得官做又不得錢財,軍戶自然是士氣低落,無心操演戍守,大批逃亡。如今各地衛所,能滿員的只怕是百中無一了。再加上承平日久,各級官佐日漸腐敗,吃空額就不說了,還役使兵士為奴。這幾重累加,衛所兵不堪戰也就不是什麼怪事了。”
正德自登基以來,多少也看過幾本摺子,聽過一些朝臣內侍談論武事,自然知道衛所軍如今已不大靠得住,卻從未聽聞如馮虞這般有條有理的論述。待馮虞說完,正德一臉愁怒:“這麼說來,天下衛所多已荒廢了?”
“差不多了。”
“那應如何才好,萬一有強敵入寇,除了京師團營,境內就無可戰之兵了麼?”
“確是如此,衛所軍中雖偶有敢戰之將能戰之軍,但卻也為數極少。別地不說,這些年倭寇犯境,沿海各處衛所哪怕是以多敵少,又曾打過幾個勝仗?恕臣直言,若是長此以往,只怕海內不臣之徒,域外強梁之輩遲早要生歹心,干戈四起了。”
第二百二十章 朕也弄一套
聽了馮虞的預言,正德長久托腮不語,良久方才開腔:“依你之見,當如何舉措才能強兵,又不致如唐末一般藩鎮亂國?”
馮虞略一斟酌,才說道:“有些話本不該由臣來說,不過如今不在朝堂,臣也就斗膽進言了。先說這強兵。按著臣方才所言,歸根結底便是要厚待武人。這厚待,應惜爵厚賞。官爵為國家名器,若是濫封,必動搖國本,紊亂朝政。銀錢財貨則不同,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更何況,若是三軍效命威懾宵小,能令戰火不生,令國家承平,這就不知能生出多少金銀來。此外,還可多設虛銜勳位,以示恩榮。
其次便是兵農分離,壓縮兵員,行精兵之道。從古至今,打仗就從沒有人多者必勝的。兵員多,糧輜虛耗,若是操練不精,戰時又無法自如排程,臨敵奮勇也談不上。順風仗或許還能打上一打,稍遇蹉跎必定潰亂難制。加之如今戰事與往古不同,軍伍編制陣列日趨龐雜,也不是召來農兵立時便能用的。唯有行募兵之道,常年組訓,方能臨陣不亂戰力長存。
再有,如今我大明用兵,主將皆是掛印將軍,即臨戰時由朝廷點將授印,又從各處衛所拆散建制調兵配屬,兵不識將,將不識兵,指揮排程也只能是抓瞎了。只有穩定隸屬,才能保持戰時排程不亂。並組建專門參謀、勤輜分部,以分擔主帥重壓,以便一心作戰。”
正德一皺眉,“兵歸將有,戰力自然要強許多,打起仗來也有數。這個確是不假,只是如此一來,兵士只認主將不認朝廷,萬一……”
馮虞笑道:“是。若是如唐末五代一般,難免有藩鎮禍國。因此還需有兩分一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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