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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噤若寒蟬。尤其是劉宇、曹元輩,可以說身在朝堂,心卻惶惶然若喪家之犬,哪個有心思議國政,只怕一句話說錯便給正德做法拿下了。
至於一干武將,更是無從搭腔。大明朝開國以來,武官不幹政。每逢廷議,話題不涉軍爭戰守,這些武官決不開腔。即便是謀劃軍事,往往也有兵部發話,正牌的武將卻是聽地時候遠多於說了。
刨去這兩大堆人,這會子應聲而出的,便只有那些御史、散官了。若說氣勢,這些位絕對是正氣凜然、火力密集,將韃靼人對朝廷的不敬翻了個底朝天。只是引經據典、義正詞嚴地一番痛責之後,真正管用地話卻說不出幾句來。也難怪,術業有專攻,這些言官罵人是本職,正兒八經研討政務,沒玩過。
聽了小半個時辰地聒噪,正德居然還沒翻臉使性子,確是難得。看看出班地那些說得累了,人家韃靼使臣開頭還較真辯駁幾句,後來乾脆眯眼消化神了,正德一擺手,令眾臣回列,轉頭看向文官頭排的三位閣臣:“三位,有什麼主意麼?”
只見劉宇、曹元二人,王八看綠豆大眼瞪小眼,半天說不出個道道來,半日只是憋出幾句“和為貴”、“無傷天朝顏面”、“乾綱獨斷”之類地話來,等於沒說。
再看李東陽,捻著鬍子跟沒事人一般,東瞅瞅西看看,一副很是開心的模樣。偶爾跟正德一對眼,那眼神裡卻包含了許多東西。不必相詢,正德領會這位老首輔地意思:按著皇上你的想法辦就是了。
於是正德不再等下去了。“馮虞——”
“臣在。”
正德一指出班站立的馮虞,對本雅克圖笑道:“這位,想必你是識得的。即便不識,他地名號你也必定聽過。我大明鎮遼侯、太子少保、兵部尚書、都督僉事、龍虎將軍、錦衣衛指揮同知、侍衛親軍都護馮虞馮國城。”
看正德叫出的是個一身蟒袍的青年武官,本雅克圖原本猜度或許是個皇親國戚,要麼便是權貴二世祖,明國皇帝不會讓這等人來辦和議吧?哪知最後一聽此人名姓,本雅克圖只覺腦中“嗡”的一聲,居然是他!遼西一戰,拜此人所賜,達延汗麾下十萬雄兵大半灰飛煙滅。這個倒還在其次,更糟的是,戰後兀良哈各部便離心離德,不聽招呼。右翼三萬戶更是藉機叛離。大汗最疼愛看重的次子烏魯思博羅特此役戰敗顏面大失,自請坐鎮右翼以圖振作,不想到任當晚就被叛軍亂刃分屍。可以說,韃靼能有今日,倒黴就倒黴在他身上了。
不過,這些話只能在本雅克圖心裡嘀咕。聽了正德引薦,本雅克圖仔仔細細打量了馮虞幾眼,恭恭敬敬地施了個禮。“原來這位就是明國勇將馮虞大人,失禮了。來之前,我家大汗特意叮囑,到了中原若有機緣與您相遇,務必代他轉呈敬意!”
這幾句話,大出正德與滿朝文武的意料。給人按著腦袋一通好打,怎麼還打出敬意來了?
看明廷君臣一副不解的神色,本雅克圖不待發問便解釋道:“咱們大漠最重強者。我大汗說了,馮將軍以弱擊強,勇武善戰。與大明屢次交手,看得上的明將,也就是馮虞大人一人而已。”
這話聽著不知是褒是貶,正德卻不以為意。“好啊,既然你家大汗如此看重於他。這回議和,就由馮虞與你來談罷。”
第二百六十六章 舌戰
武官議和?且不論唐宋,大明開國百餘年,這可說是前所未有之事。不單本雅克圖瞠目結舌,滿朝文武無不目瞪口呆。神色如常的,除了馮虞,便是李東陽。
不待那些言官聒噪,正德一指李東陽,“李愛卿,你看朕所定人選妥當否?”
“臣以為,”李東陽頓了頓,滿朝文武頓時都支楞起耳朵。“馮大人主持和議,是再妥當不過了。其一,馮大人親身與韃靼打過交道,又主管南鎮撫司,深悉其底細。其二,馮大人能謀能斷,此番誅除劉黨,功在千秋,便是明證。其三,馮大人不但有武略,同樣有文韜,所謂字如其人。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反正老夫是佩服得緊。”
這話一出口,只聽朝堂上四下裡便有人嗤嗤竊笑,這字好也能算是主持和議的理由麼?不過第二條,眾人倒是聽得入耳了。此番議和,是韃靼求上門來,大明攜前番大勝之餘威,想來雙方不難達成和議。皇上只怕是有心成全馮虞,青史留名,以酬誅滅國賊之殊勳。雖然此舉大不合體制,不過那些原本躍躍欲試的言官斟酌再三,還是消停了下來。這一陣子這位皇上殺心深重,別觸這個黴頭為好。
現下頭痛的只有本雅克圖了。他心裡有數,武官主戰文官主和,自古皆然。議和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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