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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呢?”李乾單手托腮,擰眉思道:“不行,再加個條件——表哥,你應承我,可不能欺負我十二妹呢。”說著,他咧嘴笑起來,單純而輕快。
怕是要求她別“欺負”我才好。白弈心中冷道,面上卻依舊笑得和暖,應道:“我怎會欺負貴主?”
“那怎沒見你帶她回來?”李乾忽然問,“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鳳陽?”
瞬間,白弈眸光陡寒。他不動聲色微靜半刻,道:“她過兩日就回了。路途辛勞,不想要她跟著趕路。”
“那好。成交。”李乾握拳捶在另一手掌心,展眉開懷,“事兒說完了,我可就先走了。”他擺擺手,轉身便走,儼然急不可耐。
白弈靜看他一溜煙跑了,也不挽留,只是心中暗自斟酌。這小親王如此的個性,自是打小給寵出來的。李乾大概從沒什麼身為皇子親王的自覺,更不談皇權大寶,只是,旁人未必也會同他一樣。無論是德妃,還是父親,甚至其它皇子朝臣們。他喚來家將艮乙,問道:“查出端倪了麼?那個姓陸的樂伎。”
艮乙道:“光化二年那件舊案公子還記得麼。據傳說,當時樂府司令丞陸洍之妻正身懷有孕,臨刑前難產母子皆死在大牢裡了。”他頓了一頓,又接道:“陸洍的妻子是個藍眼睛的胡姬。”
白弈略一驚,當即令道:“你快去跟緊了漢王殿下,但有異動,立刻回報。”
艮乙領命,即刻追著李乾而去,轉眼消逝無蹤。
穿過朱雀大街,樓閣漸漸秀氣起來,不再是達官顯貴們的高門深宅。
李乾喊了駕車僕子在一家大院落前停下,才下車,已聽得院內聲聲唱婉,他不自禁微笑,兩三步跨進門去,入了院,反而愈走愈緩。
院中水榭裡,一襲綠衣水袖的女子腰柔如柳,婀娜而唱:
“西風常烈水常東。嘆匆匆。憶華榮。又念當年,獨有舊情衷。玉殿金陵應猶在,殘山裡,朱樓夢,曲已終。
“看此間興亡種種,亂紛紛,還冗冗。誰堪與共?望江水,碧流如洪。白浪淘沙,暗湧卷重重。何處風流仍醉臥?蒼苔冷,瓦堆寒,盡成空。”
她唱得淒涼婉轉,聲聲慢裡又有激烈隱埋,水袖舞得獵獵。
李乾從旁聽著看著,暗自吃驚。
忽然,一道青光襲來。他下意識閃避,伸手去擋,卻是那一隻綠袖,鞭子般抽在掌心,宛如靈蛇。
“譽娘!”掌心疼痛,他嚇了一跳,忙大聲喚道。
那女子回身看見李乾,拂手收了綢袖,眉眼漸漸柔和下來。“大王來了。”她垂下雙眼,柔聲應時,睫毛輕顫。
李乾上前一把拉住她,小心問道:“譽娘,你怎麼了?”
“大王,祥譽沒事。”那女子輕輕搖頭。
李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信她無恙,才又笑道:“今兒個早晨,母妃又把我拎去相親啦。這回是姨母家的表妹。”他拉著祥譽就在水榭裡坐下。
祥譽輕聲問:“大王……答應了麼?”
“怎麼可能!”李乾大聲抗議,“再說人家也不想跟我呀。”
祥譽眸光閃爍,又問:“那位娘子……漂亮麼?”
李乾不假思索道:“漂亮。比從前見過的都漂亮。”
祥譽聞言神色一黯,低著頭,卻忽然聽李乾道:“但是沒你漂亮。”
李乾望進祥譽眼底,痴痴喃道:“我總覺得,你的眼睛像是藍色的。像海。我從沒見過誰像你這樣。”他握住她的手道:“皇祖母的千秋眼看快到了,皇祖母最愛聽唱詞曲調,樂府司與內教坊是一定要興辦的。我想辦法帶你進去,只要皇祖母喜歡你,別的什麼都好說。”
他說的篤定,祥譽靜望著他,半晌,忽然問:“殿下,若是祥譽做得不好,太后……不喜歡呢?”
李乾一怔,旋即道:“不會的。”
祥譽道:“如果我惹太后生氣了,她……她非但不喜歡我,還要殺我……怎麼辦?”
“怎麼可能呢。”李乾哭笑不得,“你別亂想。”
“我是說如果呢?”祥譽堅持道。
“那……”李乾語塞半晌,“那我就帶你逃走。”
祥譽雙眼一亮,旋即卻又暗下來:“大王捨得麼?你的父皇、母妃,還有這一擲千金的榮華富貴。”
“我捨不得父皇和母妃。但是——”李乾看著祥譽,嘆道,“我也捨不得你。父皇有那麼多兒女,母妃貴為德妃,沒有了我,總還能過。但你……所以我還是會帶你逃走的。可是——”他拉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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