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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說。
驀得,她像被灼傷的雌獅般狂怒而起,不假思索竟已搶上前去,劈手抽出他腰間佩劍,狠狠往前一送。
長劍,盔甲,肌骨,剎那嘯鳴,刺耳,銳痛。
她看見他眸中陡然上漲的震驚,瞬間快意,卻在瞬間之後,渾身顫抖。
殷紅鮮血從他唇角緩緩淌落,他反而揚唇笑了起來。他握住她的手,連著劍柄。他的手掌溼冷,卻依舊是寬厚的。他握住她,忽然,用力將她擁進懷裡。
她無法抑制地發出一聲嗚咽尖叫。
她感覺到三尺青鋒徹底貫穿了他的身體,滾燙濃稠的熱血灑在她身上,火燒一樣剖心剜骨的痛。
她和他一起跌了下去。
她在人群混亂驚呼中抱著他,仰天大笑,笑著笑著,淚如泉湧,而後,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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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〇一 見鸞凰
她踏入蘭芷芬芳浸潤的香湯,蒸蒸白霧將幼嫩瑩白的肌膚朦朧包裹,纖足傳來灼熱觸感,酥麻的令她有些怯了。她便遲疑地頓了下來,靜立氤氳繚繞之中。
“小娘子莫怕,一會兒便不覺得燙了。”身後侍女抿唇笑著,輕推她一把,將她按下去。
她驚了一瞬,咬牙抱臂縮在水中,待那針扎般的綿密刺痛過去,才緩緩鬆了手。浸潤額髮下掩著細汗,腦海裡卻半沉半醒擁著白霧,茫茫的,她看著水面下微微透著酥紅的雙手,不禁輕吟。
“這可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真美。”那侍女挽著她柔滑青絲,眸光卻落在她右肩胛處胎記上,那一抹青紅交錯,狀如飛鸞耀日,一派妖嬈。
這胎記,是阿孃留給她的。那便是她身份的見證。
她緩緩抬手捂上肩頭,想起母親,頓時成哀。
她本是荊州南郡的一個鄉下丫頭,但如今,她卻住進了皖州鳳陽侯府,侯府上下,人人尊她一聲小娘子。
她本姓姬,但如今,她姓白,哥哥替她起的名字,叫作墨鸞,白墨鸞。
她還清晰地記得,連年隨楚江潮汛而起的蝗患造就了家鄉的千里荒涼,阿孃在那一場饑荒中去了,撇下了阿爺、她還有年僅五歲的阿弟。
但她卻被阿爺賣給了人伢子。
母親才撒手人寰,父親便不要她了,她心有哀,不敢怨。她對自己說,阿爺很難,留下她,一家人都熬不過災荒。她是阿姊,要曉得遷就弟弟。
於是便從荊州到皖州,輾轉被賣入伎館,而後,那個白衣清俊丰神如玉的男子救了她,帶她還家。他姓白,單名弈,字善博,是鳳陽侯府上的公子,官拜皖州軍政節度使,自是揮斥一方。他讓她喊他,哥哥。
第一眼看清白弈,她便痴痴的怔住了。
她見過他!一定見過他!
她赫然憶起年幼時曾有過的迷離幻夢。夢中,月光淡灑下,有個謫仙般的小郎君站在她家門前的湖畔草坪,寬袍廣袖白衣翩翩。他微笑著告訴她,他在等他的鸞凰跟他回家。
莫非真是夢中仙,特意前來相救?時隔六載,她莫名,只一眼便驚詫。
或許正是為此,她放任自己去信了,那個邂逅於伎館的陌生男子,跟著他回家。
溫暖水脈浸潤了神思,她屏息闔目,憑水而倚,彷彿一朵水中蓮,一瓣瓣舒展。
忽然,一陣簾動聲響,侍立婢女們尚來不及福禮,那人已風也似的轉入,而後,呆了一瞬,立在池畔,望著她,眸色中有驚異讚歎流轉。
她也呆了,旋即大羞,抱胸躲進水裡去,一如那不防被人窺去,立刻便擺尾潛游的魚美人。
湯池瀾動,一旁侍女樂得巧笑:“公子快出去!平日裡多精明的人,怎麼府上來了小娘子就不習慣了?”
她半張臉都沒在水裡,滿面緋紅,透過朦朧白霧看他,多看一眼,又羞得埋首躲去那侍女身後。
白弈回了上閣,換下官服,再到後苑來,迎面已瞧見立在月下花影中的少女,出水芙蓉般的待放姣妍又從心頭掠過,不禁暗自莞爾。
他看見了,雖然驚鴻一瞥,但已足夠他看清,她肩胛上絕美的鸞紋。
葉先生批爻,言此為天降吉象。她是他的吉星,隱於河漢,輝映荊楚,卻又暗連著天闕,奇光異彩,所以他將她摘回家來,等這一塊奇璧中飛出耀日鸞凰。
是的,就是她,那流落在野的平陽長公主李姜宓之女,好單純的一個小姑娘。
六年前,他便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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