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為收書。
書房門給輕推開,日光勾勒出那個有點消瘦卻還依舊算挺拔的身影。他走了進來,反手把門又合上。
我對那個人微笑,“夫君下朝了?我去叫下人上茶來。”
他手一伸,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扭頭看他。結婚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他,才發現他有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細長且明亮,平時如眠兔般無神,可次時卻是詭異有神。
我依舊笑,“夫君有事要說?”
韓朗文難得拿出一點恭謙以外的表情,他冷冷問我:“你把心月藏到哪裡去了?”
我一怔,冷笑,“藏?你憑什麼認為我是藏?”
他很激動,為了那個女人。他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我不會武,但我還是可以知道他扣住了我的脈門,如果我耍了什麼花招,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他大概是真的深愛那個女人,不惜威脅傷害身為大陳郡主的髮妻,要同我反目。冤枉的是我並沒做什麼!
他厲聲問:“她還沒入門,你就想要對付她了?虧你也是讀孔聖之書長大的女子,怎麼心腸怎麼惡毒?”
我賭一口氣,反問:“讀聖賢書又怎麼樣?天下人人讀的不都是聖賢書,人人都聖賢了?那還怎麼來的亂臣賊子擾亂朝綱,破壞天下太平?”
“你!”他的痛處給我一語點中,面如茄色,死扣住我的肩膀,叫:“你快回答我!”
我很不耐煩,掙脫了他的手。給他抓過的手腕和肩膀痛得厲害。
這個人,由此一看,也不過爾爾。明明似個謙謙君子,知書達理的沉穩模樣,沒想到這麼經不起考驗,一點小事就可以讓他方寸大亂,超出預算。也不知道他讀的那些書,活的一把年紀,磨練的一身閱歷,都到哪裡去了?
我不想和他吵,雖然他的態度非常惡劣,可我畢竟是女人,凡是要謙讓三分。我放溫柔了語氣,問:“你做事都這麼莽撞不用腦子?當初在皇帝面前能屈能伸的勁兒到哪裡去了?”
“夫人又不是皇帝,用不著敷衍。”
真是一身反骨。我嘆氣,轉過身去直視他的雙眼。我輕聲問:“卿本家人,奈何做賊?”
他也不客氣地回答:“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接得倒也是妙不可言。
我睨他一眼,在房內踱步,緩緩道:“韓朗文,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沒在名利場上打過滾的人。心比天高,話比尺直,未謀而先動,有你父親在前,你還不知道禍是從何處出來的?”
韓朗文一怔,也想不出話反駁我。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又恢復了昔日裡的君子模樣,降低了音調,說:“夫人,我敬你是明理的女子。你的教誨我記住了。”
“不敢。”我笑,歪著頭看他一眼。這番話出現在新婚夫婦之見,還真是古怪。我掩不住揶揄的笑,語氣也就藏不住譏諷的氣味,“身為皇家宗室女兒,豈有勸反的?你剛才的話我已忘了是什麼了,你也當沒說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若咽不下這口氣,乾脆退避開。”
韓朗文譏笑一下,“退避?夫人,你過的日子,可真是‘君王城上樹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啊。”
我豎眉,可多年的優良教育養成的涵養和風度又起了作用,終究強按住了怒火沒有發作。我嗤笑出來:“今日的對話若透露出去半句,你可是性命堪憂。”
“夫人可只管在太后膝下告狀。”他也笑,不怕我的威脅嚇唬。
“南藩外患,不宜內亂。”
“我一個小小侍郎,斬了便是,能亂到哪裡?”
夠了!我不可再說,再說下去,話就要給他套出來了。此次對話已經大大超出控制。
於是口風一轉,道:“深宮婦識淺,黃袍加身時。女人的話,你們男人不愛聽,也是正常的。話說回來,韓朗文,你好像把一個人忘了?”
我一提醒,他才想起他來找我的目的,立刻追問:“蘇心月是你派人接走的吧?你把她怎麼了?”
我瞪他一眼。這人說話太不給人面子,這梗直的性子,過了火,還真讓人討厭。我陳念自認進了他韓家的門,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怎麼會讓他這麼看我?我沒好氣道:“我能把她怎麼樣?她還懷著孩子呢!”
韓朗文這才放下心來。這為情衝動的樣子,活脫脫還是一少年。
門外步聲細碎,暗香飄來。門一開,就見一紫衣女子匆匆奔進來,喊道:“韓大哥!”
我退一步。這也是我第一次見蘇心月。
名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