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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無痕不甘的捏斷了一根蕭允桌前的筆管:“我必須知道!”
蕭允目光落在哪根斷成了兩節的筆管,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蕭承!”
“怎麼會是他?”蘇無痕原本以為是蕭行奕或者皇后,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是蕭承,她對蕭允的答覆不是很滿意。
“你不信?”蕭允嘴角扯起一絲冷笑,“莫非你也以為他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呵,他要真是個病秧子,也活不到今天了。”
蘇無痕皺了皺眉頭,蕭允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蕭行奕後宮七十二后妃,不知道生下來多少子女,可是活到今天的皇子,只有一個病秧子和一個痴呆,至於這個健康的蕭允更是一個另類,據說他年少的時候並不是在後宮裡度過的,只是幾年前被皇上帶進後宮的。
“太平黨不是反成朝的麼?他們為什麼會為蕭承賣命呢?”蘇無痕繼續問道。
“你的問題太多了,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早上我就帶你進宮!”蕭允拍了拍手,門輕輕的扣了三下。
朱少羽進來,對蘇無痕微微一行禮道:“公主請!”
蘇無痕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走了出去。
“公主,這是二皇子送來的壓驚湯——”李嬤嬤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打量著蘇無痕的表情。
“不用了!”蘇無痕擺擺手,“我沒有受到什麼驚嚇!”
李嬤嬤放下手中的熱湯,嘆了口氣:“公主是不是怪二皇子的無情?”
蘇無痕聽罷,心裡猛的一抽,李嬤嬤尖銳的話語一下子刺中她的要害,自己一路上來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可是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一年不到的時間,自己就披上兩次嫁衣,一年不到的時間,自己就將身心遺落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
哥哥在天之靈也會痛心不已吧。
記得宋嶽霖曾經說過一段話:
袖胭脂、白水粉,長髮披肩,耳環搖曳,星光一樣的眼眸,在我未定神的剎那,就已被你奪去魂魄。
可是就是這樣子的自己卻留不住那個男人一點點的柔情。
蘇無痕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於是披上外衣,走到驛站中間的院落裡來,是夜,星輝滿院,空氣中瀰漫的淡淡的花香,只是良辰美景虛設,辜負了一罈醉影流光。
蘇無痕對影起舞,望月飲酒,淺吟低唱,淚流滿面。
淡淡的施粉,輕輕的掃眉,淺淺的暈唇,緩緩的換裝。
這次穿的是無憂送來的大袖的畢月鳥朝服,戴的是六翼畢月鳥鳳冠,顆顆七彩琉璃珠穿成喜簾遮擋住絕美容顏。
“公主——”小珠看著拿著香粉一遍又一遍撲蓋的蘇無痕的青眼圈,心裡很是不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蘇無痕浮腫的眼睛,青黑的眼圈,她昨夜起來上茅房,看見了月下那麼一個驚為天人的蘇無痕,那麼一個傷心欲絕的蘇無痕。
“走吧!”
若只如初見 11
月下那麼一個驚為天人的蘇無痕,那麼一個傷心欲絕的蘇無痕。“按照畢月國的規矩,請二皇子將公主背上花轎!”一位臉生的穿著畢月國禮服的男子,往蘇無痕的身上撒了一把花瓣,高聲道。
透過疏落的喜簾,蘇無痕隱約的看見一身煙粉色滾黑邊錦袍的蕭允,笑吟吟的對自己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去,一撩襟前長袍,在蘇無痕的面前慢慢的蹲下身。
小珍攙扶著蘇無痕在蕭允背上趴著,蘇無痕貪婪的呼吸著蕭允身上的氣息,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相見了,此後山高水遠,相見無期。
儘管自己給自己說過,淚在昨夜已經流完了,可是在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溫熱的流水落到蕭允的脖子裡,他的身子微微一抖,旋兒恢復了正常:“哭嫁是中土的習俗,在畢月國是沒有那麼多禮節的。”
蘇無痕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埋得更深了。只是希望:路,再長一點,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請公主上轎。”
“請公主上轎。”
不知道耳邊說了多少遍,蘇無痕才恍然驚醒,託著小珍的手從蕭允的背上慢慢的滑下來,走向轎子,轎簾無情的落下,遮蓋住了所有的容顏,蘇無痕的大腦一片空白。
“起轎!”隨著那畢月國男子長長的一聲吆喝,轎子穩穩當當的起了。
蘇無痕低頭看著自己在吉服上雪白的雙手,忽然笑了,這雙手抽到了先朝賢后才抽到的鳳凰籤,父親原本以為自己是註定了要當成朝皇后的命,以至於將全部提親的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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