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何吃力,光是腳步輕移,寶刀不快不慢地盤旋,偶爾斬出一刀,康浩陵便已要全神防備:加之這數日以來,左臂上中了文玄緒毒針的僵硬處,似有向外擴張的趨勢,左手無法靈活護身輔招,此刻不禁有些左支右絀。
他與風渺月斜眼瞟到那醜臉少女退在一旁,已將皮鼓系在腰間。風渺月步伐一展,向那少女身邊跨了過去,回過一刀逼退康浩陵,刀身轉過,便斫向那少女頭頂。那少女矮身側避,腳步一個踉蹌,十分狼狽。風渺月出手便拿她肩頭。
康浩陵追上前去,一劍刺向風渺月後心,要解那少女之圍。風渺月反手伸刀一格,這一格隨隨便便,但寶刀一至,康浩陵便須變招刺她左脅。風渺月寶刀又是隨便斜揮,康浩陵只得暫退。
卻見那少女在地上一個打滾,躍起身來時手中短棒一抖,那短棒竟然更長出了數尺,成為一根長棍。康浩陵百忙中心想:「她一個少女,雖然內功了得,但怎使得動鐵打的長棍?」卻聽擦一聲輕響,那少女長棍已被寶刀削去一截,慌忙倒退。原來這是中空木棍,節節暗藏鐵棒之中,只有最末一截是中空鐵棒。
那少女轉過棍身,一手提棍,小小的右肩微微擺動,手臂如水波一蕩,長棍便如龍抬頭般抖擊了出去。康浩陵又驚又喜:「這少女究竟甚麼來頭,定不簡單!」精神一振,上前夾攻風渺月。
那少女長棍加入戰圍,登時暫緩兩人捱打局面。她更以中空鐵棒的一端朝向敵人,以巧勁駕馭棒端金屬重量,使劈打挑刺更增威勢;長棍兩端的重量差異,竟成為她兵刃的優點。她雖身材嬌小,使動這兩端輕重不一的長棍,卻得心應手。
風渺月攻勢稍緩,寶刀在身前緩緩舞動,似在分辨那少女武功師承。那少女雖揮棍連掃,但似乎已有怯意,不敢過份相逼。
陡然間風渺月一雙鳳眼中精光大盛,提刀上前,刷刷兩刀,那少女長棍、康浩陵的長劍,已各自斷開兩截。這寶刀切割木棍與鋼劍,毫無窒滯,砍斷兩者的聲音,竟然相去不遠。
康浩陵急往後躍,提防風渺月追擊。那少女手中一輕,一邊急退,一邊持斷棍左撥右打,被削下的斷劍與棍頭如兩枝箭般,一齊奔向風渺月。風渺月揮刀再將這兩物斬斷,那少女已退到康浩陵身邊。兩人正是要爭這片刻,齊向大屋轉角的陰影撲去。
聽得宮中禁軍大集,向這邊搜來,想是方才的兵刃交集聲已驚動旁人。康浩陵與那少女沿著大屋遊牆而上,藏身拱頂下方,見風渺月立在原地,面向一群奔過來的禁軍。心想:「風渺月以蜀帝座下青派殺手身份在宮中候傳,不能不向禁軍交代方才所見何事。如此便有空檔。」悄聲向身旁的少女道:「我有個去處。」
那少女也悄聲道:「妙極!」聲音雖低,卻頗雀躍。
康浩陵微微一怔:「她倒真信任我。」於是辨明方位,朝自己慣於藏身的、那修築中的飛廊一指。
………【第十一章 求譜】………
那日在天留門的山腹秘境之中,天留門主馮宿雪聽門人一路急報,說道有一人直往山上闖來,說那人手使畫水劍招,翻來覆去招數卻一再重複,內力也不見得如何高明,只是手法奇幻、下手殘忍,孤身來此,倒像上山尋仇一樣蠻幹。她已猜到此人與楊杞蓉必有干係,只是沒料到打上山來的竟是這樣一個眉目秀雅的少年,心中微微一怔。
見殷遲受傷之餘,吸了一肚皮的昏睡藥,居然不暈倒,也頗為訝異。看著他摔倒後仍在掙扎,點頭道:「好硬氣。文玄緒是怎麼死的?死前跟你說甚麼來?」
殷遲摔得口鼻中滿是沙土,呸出唇邊沙礫,竟然又站了起來。但左搖右晃,便是喝醉了也不至於此。說道:「他說他毒針之解,得要上天留門來求。我便來了!」
馮宿雪道:「便這樣?是你殺他的,是麼?你身上可沒中毒針啊?」殷遲道:「是我朋友中了他暗算。他自己痙攣發作,突然倒地,我可沒想殺他啊。」這句話不盡不實,當日並非他不想殺文玄緒,而是倘若文玄緒並未突發怪病,他想殺也殺不了。
馮宿雪眼珠一轉,點了點頭,道:「那是他命中該遭此劫,小兄弟,他與你動手之時,是否使了刀法?」殷遲心想,文玄緒與康浩陵交手時確曾以劍代刀,他此刻迷迷糊糊,也不去想馮宿雪為何知情,便點頭承認。馮宿雪又道:「他為何向你們動手?」
殷遲念頭急轉,心想自己半是為了畫水劍譜、半是為了康浩陵所中之毒而來,自己已殺了對方九人,再得罪這個門主也不嫌多,倘若說出康浩陵是南霄門人,對方卻未必肯給解藥了。但如說出自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