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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留到面見義父再行稟報。但將近三個月來日思夜想,竟是不知該不該在兩位長輩前,略去與殷遲有關的諸般情節不說。
他得遇良友,原本興高采烈,差點一見師父就要說起,然而他只是性子率真,心思卻細,殷遲一路上神神秘秘,從天留門回來後更是莫測高深,使得他內心深處,似乎有些害怕揭出殷遲的底細:「說出他來,義父要是動了疑,蛛網這一查下去,他的一切便無所遁形。我會不會反而害了他?」
這時聽問起文玄緒臨終之言,他實在沒有親耳聽見,不能撒謊,只得依據所知,含含糊糊地道:「那人怪病發作,突然暴斃,否則以我武功,也殺不了他。他他死得甚快,話也說不清楚,我只聽到『天留門』三字」忽然起身,說道:「師父恕罪,有件事與西旌有關,我須得面稟義父,因此一直沒跟師父說。義父,那人的姓名,叫做文玄緒。」
李繼徽一震,問道:「他,他如此自稱?」康浩陵心想:「文玄緒那天並沒『自稱』,可他確實是承認了殷遲的話不假啊。」便道:「我我聽得清清楚楚。」這並非謊言,只是有些滑頭,他反應雖快,隨口而出,但畢生從未對長輩瞞過甚麼事,大為心虛:「我怎可說話不盡不實?這一瞞開頭,以後還怎麼得了?」這靜室並不甚暖,臘月時節,他背上竟出了一陣冷汗。
李繼徽並不知文玄緒入蜀後又背叛了青派,他已有許多年沒想起過這人,這時念頭紛亂,自語道:「文玄緒?唔,若是青派意圖在城外截殺浩陵,不讓他成事,這便說得通。但天留門又是怎麼回事?他青派與天留門勾結上了?那怎麼會?青派在蜀國有北霆門撐腰還不夠麼?」忽然想起一事,向道:「據我西旌蛛網回報,青派只與北霆門掛勾,這十多年來未再與其他武林門派往還,但眼下之事,分明是青派與天留門有瓜葛,否則何必協助天留門阻截浩陵,不讓他取得錦囊?」
道:「西旌既然探得確實,那應該不會有假啊?難道青派是看中了天留門甚麼好處,因此當真與之暗地連手?」
康浩陵被一言提醒,說道:「義父,師父,我想說兩句話。其一,那文玄緒跟我說,『盯住你們的,也未必只有北霆門。』那麼他若是與天留門相干,也不奇怪。其二,天留門善於使毒――」說著拿起几上那寶藍瓷瓶,呈給了李繼徽。輕輕拍案,說道:「若說青派看上了天留門使毒這點,倒是大有可能!」
李繼徽拔開瓶塞,康浩陵忙道:「義父小心有毒。這氣味奇怪得緊。」李繼徽不待湊近瓶口,室中便已瀰漫一股奇異甜香。李繼徽只是長於戰陣,武功較為低淺,只聞得片刻,便有些頭暈眼花,塞上了瓶塞,訝然道:「難道這便是天留門的毒物?」道:「定是秘製毒物,恐怕便是要用來對付咱們的,否則何須防它落入李公子之手?他們怕咱們破解了毒藥的方子,煉出解藥,這下毒之計便不管用了。」
李繼徽緩緩搖頭,道:「恐怕不止於此。若是青派要下我們的毒,卻要毒倒哪些人?到鳳翔岐王府中下毒太難,吃力不討好,就我所知,這種事青派向來不幹。若是毒倒一兩個州縣統帥,也不會就有助於蜀國攻下我岐國城邦。嗯,即便他們的圖謀真這麼小,一種毒藥頂多使過一兩次,便會被破解,不能再使,又何須連殺一十七人來阻止毒藥外流?」
點頭道:「李公子見地果然比我江湖老粗高得多。」李繼徽道:「?門主千萬不要客氣。我就是想不透,不知敵人是誰。我就是不知青派與天留門之間有何牽連。」將瓷瓶拿在掌中,與鋼錠互相輕撞,皺眉沉吟:「敵人陰謀為何,至今咱們手裡線索還是東一片、西一塊,偏偏連蛛網該往哪兒撒都不知道,終歸要回去跟王渡師傅商量。」見康浩陵在旁欲言又止,說道:「你有甚麼話說?」
康浩陵道:「我在想我在蜀宮中見了那投入青派的北霆門女高手風渺月,她手裡那柄寶刀我在想她,她和這錦囊」腦中混亂,似乎想到了甚麼,又總抓不到那影子。李繼徽道:「你且說下去。」康浩陵問道:「義父,蛛網可曾查到,風渺月被派往西域,是去了哪一國?」
李繼徽道:「這卻查不出。只知風渺月返回中土之後,沒在北霆門中多耽,想是徑入蜀宮去了。你既在宮裡見到她潛伏守衛,那便是了。」忽然插口道:「聽說前朝之時,從西域傳入一種鍊鋼之法」李繼徽道:「是了!陌刀的鋼刃,除百鍊鋼法外,亦有以此法鍛鍊者。然而聽浩陵所述,那風渺月手中之刀,並不像陌刀那樣沉重啊?她是個女子,便算內力再高,總不能揮舞長大鋼刀使那列霧刀法罷?列霧刀不是以迅捷聞名麼?」向拱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