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樂樂只看得目瞪口呆,無論、無論把眼光放在哪裡都是讓人作嘔的血腥,她緊緊抓著刃的手,渾身顫抖,早已嚇得不知所措!
刃閉著眼睛,積蓄著力量。然而他失血過多,早已是強弩之末,現在連坐起來都吃力,根本無法揮劍,更別提需要強大心力來操控的幻術。然而握著她發抖的手,他無法再猶豫!
他的手倏然握緊,臉上是豁出命去冒死一搏的執拗!他催動咒語,念力陡然聚起,然而一個恍惚,神智幾乎潰散,好不容易止住的鮮血又從傷口中汩汩冒出!
他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凝住心神,眼中又聚散起光芒!
——忽然
冰涼的手指覆住了他的雙眼,黑暗之中,她的手抖得厲害,那聲音也是止不住地顫抖:
“不、不、刃,不能再用力了,血、血一直流、流個不停……換我……換我來保護你!”
她說完,一把抽出他的長劍,大叫一聲殺入亂屍群中!
那小小一道影子立刻被群屍包圍!
刃只看得驚心動魄,忽然間想到後面的伏兵,再也顧不得什麼保守秘密,用盡全力狂喊起來:
“救人!扎吉,救人!扎吉都尉,快來救人!”
聲音彷彿在巨桶中迴旋,鈍鈍的迴音四起:
“救人!救人!!救人!!!”
那樣的呼喊彷彿烈風陡起,一剎那間將血腥味衝得雲消霧散!一具具屍體轟然倒地,似乎剛才的異象不過是一場夢魘。
那樣的變化,仰臥在沙地上聲嘶力竭的人渾然不覺,他還在拼著最後一點力氣不斷呼著救人,忽然鬼魅般的聲音響起在頭頂:
“不要再喊了,我已經佈下了結界,外面的人聽不到你的聲音。”
仿如清水陡然潑下,他渾身一驚,費力睜開眼,仰望著俯視自己的人。
來人一身黑袍,連臉也遮得嚴嚴實實,只餘一雙精魅般的眼睛。
恍惚間,似乎時空發生了錯亂,那是十幾年前,他還是那個被打得奄奄一息、棄在沙漠中的小奴隸,最初的相逢,那個黑袍罩身的人,就這樣天神一般俯視著他。
“師父。”他喃喃喚了出來。
黑袍人俯下身去,掌中騰起異光,光到處,刃胸前的血窟窿彷彿開到極致的花迅速斂起花瓣枯萎消失,不過片刻便被新的肌肉取代。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每見到師父施法,他都會暗自驚歎,這幾近於“神力”的術法,怎麼會真的存在於離花聖湖以外的地方?
黑袍人將他拉了起來,冷冷清清開口:
“傷雖然痊癒了,但失血太多,還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她見他的眼神閃爍,臉色一暗,語調又冷幾分,“放心吧,她只是被催眠了,不會有事。”忽然間眉毛一挑,她一直看到徒弟的眼睛裡去,“就是那個叫樂樂的女子吧,我早預言過她會阻礙你,為什麼還留她到現在?”
“之前我下過手,但陰差陽錯沒有成功。”
“眼下就是好機會,去,了結了她!”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微微低頭,教人看不清楚臉色,“她還有利用價值,暫時不能殺。神水結界太強大,以我之力破解不開,她是王后的私生女,正要帶我去找她的父親,到時候就可以用這兩父女為人質,威脅王后交出神水。”
“是嗎?”精魅般的眼中浮起了冷冷的笑意,“這顆棋子如此重要,重要到你不要命也要護著她?”
“師父在懷疑我?”刃目色澄明,抬頭一眨不眨看著她,“所以剛才操控那些死屍來試我?我不是護著她,而是護著拿到神水的籌碼。師父教過我,緊要關頭可以置之於死地而後生,剛才對付沙魅,弟子不過是棋行險招、先死後生,而事實證明,我沒有押錯。”
她看著他,半晌,眼中的冰色終於融去,她微笑著點頭:
“心機智謀你向來拿手,料那小丫頭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她始終是個禍害,一旦達到目的,早早收拾了她免留禍患。”
聽到弟子斬釘截鐵的回答,她卻還有幾分不放心,負了雙手,望向了墨藍的天際,低低吐出幾個字:
“還記得那個小啞巴嗎?”
他激靈靈打個冷顫,彷彿手上又塗滿了粘稠的鮮血,小孩子死不瞑目的眼珠子突然從久遠的記憶中跌跌撞撞滾了出來,在腦中定格!
那年十五歲,偷偷跟著師父學藝已有兩年,白日裡是工兵營肩挑背扛的奴隸,夜晚藉著幻術溜出去苦練,沒有朋友,沒有夥伴,只有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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