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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留在家中的亦是大門緊閉。
一處民宅中桌椅完好,甚至爐灶之上尚有餘溫,顯然主人離去不久,見屋子中一派井然有序的模樣,顯然此處主人仍打著戰亂之後回來家鄉的算盤。
跋鋒寒正在擦他的劍,偷天劍原就鋒寒銳利,此時他仔仔細細拭過劍身,只覺得那劍如一泓水,冷冰冰地散著寒氣。
“若是現在有旁人看到這傢伙此時的樣子,表情定然會很古怪。”龍葵笑盈盈地對徐子陵道。
徐子陵訝然:“為何?”
“因他一定會嚇一跳,怎會有人用一種看情人的目光來看一柄劍,難道不會覺得詭異得汗毛直豎嗎?”龍葵指了指跋鋒寒,盤著手的樣子帶著幾分微嘲。
跋鋒寒卻只是瞟她一眼,淡淡道:“你妒忌了?”
“妒忌?”龍葵撲哧一聲笑出來,“喂,你現在心境大進,便信心頂到天了?”
跋鋒寒卻仍是一派悠然的模樣,“你明知道我這樣只是為了平復殺意。”
龍葵當然知道。
跋鋒寒的劍法自大漠狂沙中練出,是殺人的劍法,不知飲了多少人的鮮血,他整個人便如一柄出鞘的劍,根本無法掩住周身的鋒芒!如今他心性大進,那樣尖銳的鋒利漸漸收斂,收斂成此時鎮定從容的模樣,但是並非他從此便消減了這種戰意,他只是將這種戰意斂在血液之中,斂在手中這把長劍之上!
龍葵似乎都能聽到他周身血液沸騰的聲音!因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因讓他興奮的殺意!
跋鋒寒這人,似乎根本就無法安分地生活,他骨子裡就是一個戰士,自小的流浪艱苦磨礪出了他堅韌不拔的性格,同時也讓他的心中,唯有那一個“戰”字!
徐子陵目光平靜地看著跋鋒寒,嘆了口氣,他自是十分清楚老跋的性格,更知道他本就不會為柔情所羈絆,若是尋常女人碰上他,只怕這人離去之時的決絕會讓她心碎,但他卻並不會為此停一下腳步。他與寇仲從一開始便覺得龍葵適合他,並不是因為其他,只因龍葵很強大。
跋鋒寒十分優秀,否則也不會在自己與寇仲初見他時,給他取了個“風溼寒”的稱號,這只是嫉妒罷了,他在人群之中總能聚集眾人的目光,那些再美貌驕傲的女子看到他都不能無動於衷,他看上去強大又帶著些許邪異,那樣英俊出色的面容,那樣霸道冷漠的眼神,只要稍露出一些溫柔風流,便容易讓女人心醉,可惜,這些再美麗的皮相,也無法動搖他冷酷的武道之心。
龍葵這樣美麗逼人的女子,幾乎有著灼傷人眼睛的光芒,偏偏她又如此強大,老跋或許自己都不曾感覺到吧,他看她的眼神,已非是出於一種對女性的漠然,而是帶著欣賞與那強烈的好勝。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產生好勝心的時候,他的征服欲將會讓他更多地將目光和心力投注在她的身上,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子陵,你甚麼時候開始有了這樣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跋鋒寒忽然道,打破了徐子陵的沉思。
徐子陵啞然失笑,“毛骨悚然?”
“是啊,笑成那樣子。”龍葵撇撇嘴,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
徐子陵微笑道:“只是在思考。”
“思考甚麼?”跋鋒寒隨口道,又將目光投注在他仔細擦拭的長劍上。
“思考你與龍大小姐甚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默契,唔,似乎比我與仲少還要親密呢。”
擦劍的手停住了,看著窗外的腦袋扭了回來。
“親密?”跋鋒寒皺眉。
龍葵卻帶著古怪的笑意:“應是你與寇小仲更親密吧?”哎,可是她同老跋都親過了呢,子陵和小仲子還能如何親密呢?
徐子陵看著跋鋒寒和龍葵各踞一角的模樣,攤了攤手道:“可是我覺得如今我站在這裡當真多餘礙眼呢,你們兩個在一道的時候,感覺氣氛很融洽又很完整。”他似笑非笑地在面前劃了一條線,“吶,就像這般,你們那邊是一個世界,而我這裡,是被排開的另一個。”
跋鋒寒愕然,龍葵卻笑出聲來,託著腮道:“子陵哪,你還真有想象力。”
徐子陵卻認真道:“你們該知道吧,我有著很神奇的能力。”
跋鋒寒與龍葵都看過來,“甚麼?”
“直覺。”
“……”
“所以我覺得,你們應該相信我的直覺。”徐子陵道,又用手劃了劃,嚴肅道:“相信我,這裡真的有一條線。”他平素認真說話的時候,總是顯得十分誠懇溫和,是以比起寇仲、跋鋒寒等,要更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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