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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入揚州購買糧食,抬高了當地糧價。
過年前後,雲夢澤出現“水匪”,從揚州到荊州之間大宗貨物運輸停頓。糧價繼續上漲。天通門因為無糧可兌只能暫時歇業,一時間糧票狂貶。很多人不得不拿出手中的糧票來高價兌換市面上流通不多的糧會堂票,再去其所屬的櫃面買糧。
一月中旬,鐵山之亂,貧民衝擊糧行街的糧鋪。被鐵家平定之後,糧價再次飆升,到了最高位的價格是往年的十五倍。荊南糧會開始限售,優先兌換糧行堂票,繼續打壓糧票。本地市面上的流通的糧票基本都流入了荊南糧會手中。
一月二十五日,荊南糧會正式宣佈屬下商行一律停止接受糧票。
真相至此大白!
而最讓人難以相信和接受的事實是,其實這段時間荊州一點都不缺糧。至少據黎昭昌知道荊州其他部分並沒有受到很大災害,只不過是比往年差了一點。那裡的糧食為何沒有能及時運來,那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還有糧會那些儲備公糧去了哪,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想了。
這麼一看,這整件事的背後沒有一個強力集團主導,打死黎大老闆,他也不信啊。
不過他還是有點吃不準,難道糧會里的這些荊南本地商人的鬆散聯合體,真的鬥得過早已持九州票業牛耳的八天門中的天通門?
這時從樓下跑上來一個青衣小帽管事打扮的男子,匆匆跑到成大會長身邊,湊近他耳朵嘀咕了幾句。
成家諸面色一沉,不怒自威。他猛一轉頭,眼光似刀地看向義順堂東主黎昭昌!
這正是:
北風陣陣寒雪澆,
野火殘炊自飄搖。
豪客不聞生民哭,
滿園春色聽玉簫。
不在地獄傳鬼叫;
卻是人間豺狼笑。
何必撒淚祭冤魂,
我自揚眉劍出鞘。
第卅五回 家門不幸出逆子 哪知天邊到貴人
成家諸嘴角抽了幾下又恢復如初。他重整面色,又回頭給眾人勸酒,
下面在座的除了幾個早已知道訊息的高層,其他人心中驚疑不定,場中一片嘈雜。
成大會長聚起幾分功力,乾咳了一聲。到底是先天境的修為,一下子就壓住了眾人的交頭接耳。這些糧會成員各自心懷鬼胎地飲下了這杯酒,正襟危坐等著成家諸的發話。
這時只聽他語調激昂地說道:“諸君不必擔心,此事糧會早有安排,一切盡在掌握!這天通門糧票通行九州,賺取了多少暴利?自古有言,強龍難壓地頭蛇。只要我們糧會同仁精誠一致,那從今天開始,我們荊南這一畝三分地,就由我們糧會說了算!”
成家諸語調一轉,陰測測地道:“不過我們中間有的人只關心眼前一點蠅頭小利,不顧大局。對於這樣的人,我們荊南糧會必定毫不手軟!”
他轉頭看向黎大老闆,語調不善地道:“義順堂的黎大東主,請你給在座的諸位解釋一下,為何置糧會規定於不顧,在這個時間開店售糧?!。”
黎昭昌此時有如被雷劈中的蛤蟆,張口結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他強自鎮定心神,站了起來說道:“這必定是搞錯了。在下一向以糧會唯首是瞻,從不敢自行其是,我來之前也絕對沒給店裡說過要賣糧啊!”
成大會長一攤手,冷笑道:“剛有人來報,你家鋪子正大開店門,毫無顧忌地向城中之人販賣糧食。這,你如何解釋?”
黎老闆穩住身形,躬身一禮,開口道:“其中隱情,我現在也不知。在下立即趕赴店中,把事情問個明白。一定給會長和諸君做個交代!”
黎昭昌向那些驚奇地看著他的同仁們作了個羅圈揖當做辭別,就地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成大會長看著跌跌撞撞而去的黎昭昌嘴邊露出一絲獰笑,這不是現成的用來殺雞儆猴的“雞”嗎?
他此刻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嚴懲這義順堂,以儆效尤。雖然這幫牆頭草不一定靠得住,但是有機會的話,成家諸還是要把這團散沙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裡!
這時在真正的鐵山,就是城中心那個小小的山包下,有一條不起眼的客船停泊進了鐵家的專用碼頭。
棧橋上只有一個青衣小帽管事打扮的老年男子肅手而立,迎候來人。只聽艙中咳嗽一聲,一名黑衣中年人自己開啟艙門走了出來。
這人看上去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其實已經年近花甲。他身材瘦削,面目陰騭,氣質沉穩。下頜留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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