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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中一動,沒有多想很自然地問道:“那這些人也不鬧?”
旁邊祝大虎插口道:“黎少爺,你是不知道啊。十幾天前那些鬧的好……米賊可是被殺的人頭滾滾。現在來的都是正經鐵匠作坊裡的工人,每天領著工錢,總還有口飯吃,哪裡鬧得起來?”
這次和上次騷亂完全不同,這次是民眾有錢也買不到糧食,而上次則是貧民根本無錢購糧。
黎子昇轉頭看向祝大虎又問道:“那你們主家也不出來管管?”
祝大虎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誰來管?怎麼管?強逼糧會賣糧嗎?”
少年聽了這話,心裡登時泛起一片疑雲,這事情味道不對啊。黎子昇不知怎地總覺得這鐵家和這些事情絕對脫不開關係,他們完全不應該是這樣被動應對的樣子。
如果是鐵家和荊南糧會聯起手來利用這糧食來賺一票,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不對,事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這個時候暈倒的老人已經悠悠醒轉,他知道了前因後果又從夥計口中得知了黎子昇的身份,就拉著自己兒子來到沉思中的少年面前,撲通一下兩人跪倒在地就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這下倒是把黎子昇的思路給打斷了,他趕忙俯下身去要把這老人拉起來。
這對父子姓張,都是鐵家工坊的工人。這張老丈看似白髮蒼蒼行將就木的樣子,其實也不過四十出頭。他前幾年得了病再也做不得工,就把鄉間的二兒子叫進城來子承父業。
少年扶起兩人,客氣地問道:“兩位不必如此多禮,小子有些問題想請教兩位。不知可否?”
“小恩公請說,我父子兩人定當知無不言。”
黎子昇向他們微笑了一下,問道:“門外都是鐵匠行裡的工人?”
父子兩人都點了點頭。
“那你們為何今日都到這裡來買糧啊?”
張二哥有氣無力地答道:“聽說這糧食價格還要漲,掌櫃發了善心,給我們預支了三個月的工錢,所以一下工都來這賣糧了。”
竟然有這麼好心的掌櫃?!少年年紀雖小,真還不信這種說法。但是這種情形滿符合自己腦中的一種猜測。
黎子昇開口問道:“張老丈,能讓我看看貴行東家給你們發的錢嗎?”
“怎地不行,二子。把票子拿出來給小恩公瞅瞅。”
黎子昇從張二哥手中接過那些票子,草草翻看了一下就問道:“沒有發玄鐵五銖錢嗎?”
“沒有。都是這些票子。”
少年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後他猛地一拍額頭,把那些堂票往張二哥手裡一塞,嘴裡說了聲多謝,就轉身疾步走到杜掌櫃身邊,嚴肅地說道:“杜叔叔,我有事和你說!”也不等這杜叔叔答應,伸出手拉著他的袖子往內屋走去。
杜江航奇怪地看著少年,搞不懂他的少東家在想要說些什麼,只得跟著黎子昇走進了內屋。
這個時候,摘星樓二樓的餐廳裡味飽酒酣,宴殘羹消。一眾人等早就隔著桌子竊竊私語起來。
成家諸成大會長站起身來,手持酒杯,揚聲道:“各位同仁,老夫方才說這第三杯酒要買個關子。”
他頓了頓,環視眾人,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先天真人的威壓,志得意滿地道:“現在,本會長要宣佈一個決議,這也是我們這些糧會委員共同的決定。那就是從明天開始,我糧會成員下屬糧行、商鋪、店家任何產業都要拒收天通門的糧票!此後這荊南只流通我荊南糧會的堂票!!”
成大會長舉起酒杯高聲道:“這杯酒就祝我們荊南糧會獨霸荊南,萬世不易!”
他一仰頭,一飲而盡。
這次下面諸人可沒有前兩次那麼給面子,頓時一片譁然,饒是在座的都是身家鉅萬的豪商。這些人也早有了些心理準備,乍然聽到如此聳動的訊息還是不由得在心中一震。
黎昭昌嚴格說起來只能算是糧會的外圍人員,聞聽此言這才恍然大悟,把最近幾個月的事情竄了起來。
十月份的時候,雲夢澤之變除了使得大湖邊農田絕收,還造成了荊州東南部天象詭異,當地農業生產受到很大影響,特別是十月下旬開始收割的晚稻。
十一月份開始,各地受災民眾漸漸向鐵山城集中。城內糧價開始上漲,到了年底最高漲到了往年的三倍。荊南糧會因為是市場中唯一擁有大量糧食的糧商,不但就此收回了大部分發行的堂票,而且吃進了很多貶值的天通門糧票。這些糧票有一部分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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