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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等過上一段時間自然就被人遺忘掉了。
他父親想了想,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預設。
黎昭昌又交代了一些瑣事,就站起來到花窗前面欣賞起湖面風景,心中一邊讚歎著眼前的風景一邊感嘆著自己以前的求學生涯。
這麼一想,那就是傾這面前墜星湖的滿湖水也衝不掉黎大老闆心中的苦澀。
如果是他當年就讀人字班中的平民子弟,那小地主出身的黎大老闆還可以稍微自傲一下。可惜他進的是自費的地字班,內中的酸苦實在不為人所道哉。
他想起了當年也是被父親帶領著進入了學院,不過不是今日特意購置的豪華馬車,而是坐著自家的拉糧食的大車。
別的孩子身上都是批錦掛緞,自己卻是土布做的棉袍。看上去就是鄉野來的土老帽,也不怪這些同窗視之為異物,不肯與之結交。
人家每餐都是定製的藥膳,自己則只能去食堂和人字班的平民子弟一起吃免費三餐。
那些同學寫壞了一張又一張的符紙用掉了一盒又一盒的獸血硃砂,混不當回事情。他卻只能在普通的紙上練習,每次要完成作業的時候,戰戰兢兢不敢落筆,怕寫壞了糟蹋了錢。
煉丹的火候本來就很難掌握,如果要自行練習的話,就算是最基本的丹藥、爐火那也是要花錢的。黎昭昌根本就沒錢練習,最後在煉丹上得了一個毫無天分的評價。
這些道師難道不知道這天分,其實都是與元石堆出來的嗎?
其他的也不必再說了,也是小黎昭昌懂事的早,並沒有怨恨父母,知道他們供自己唸書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哪怕學習條件再差,他都沒什麼怨言。不但修為上沒有落後別人太多,還在符法上展露了自己的才華。
可是當他辛辛苦苦地進了仙門……
這時遠處一聲鐘響打斷了他的回憶,黎昭昌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自己兒子告了別。
他們一起走出院落,父親沒有跟著兒子去練武場,而是帶著幾分期待地站在門前,看著自己兒子遠去的背影。
他長嘆一聲,離開了這少年時從未踏足一步的臨水居。
第卌二回 百年樹人栽梧桐 一場測試定終生
等到黎子昇一個人來到演武場,就看到場中已經有了上百個孩子。
這些學生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三大堆,站在最前面的孩子都穿著統一的黑色深衣,看上去就質料考究,剪裁得體。稍後面的一堆服色也很統一,但是比起前面一群要遜色了不少,都是藏青色的布袍。最後面的一堆人的服裝就沒那麼整齊劃一了。
少年看了看自己身上深灰色的衣物,很自覺地走到了最後一堆孩子中間。
他環顧四周,凡是和他對視的孩子,黎子昇都點頭微笑算是打個招呼。人家看到他氣度儼然,落落大方的樣子,雖然不認得,也都很自然地跟他相視而笑。
最後,離他最近的一個有點猴頭猴腦的孩子走了上來主動和他說話,因為這孩子有點矮,所以仰著頭說道:“這位同學,以前沒見過你,你是今年新生嗎?”
黎新生特意矮下身子,抱了抱拳,說道:“學長好。我叫黎子昇,確實是今年的新生。”
這孩子也抱拳還禮道:“你好,你好。我叫侯同標,算不上學長,說不定你還比我大咧。你多大了?”
少年回道:“過了年正好十二歲。”
侯同標呵呵一笑,很自來熟地說道:“我才十一,該叫你一聲黎兄才是。”
黎子昇客氣地遜謝道:“侯學長客氣了,先入門為兄嗎。還是我該叫你師兄來著。”
這兩人一人是生有宿慧少年早熟,一人是耳濡目染家傳神通,通報姓名之後就很愉快地聊在了一起。
這侯同標是荊南餐飲業中的翹楚--昌德侯家的子弟,這侯氏主要經營的是飯店和客棧。雖然比起天廚門來說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但在本地那是小有名氣。
特別是侯家有祖傳秘方,特別擅長烹製各類飛禽,飯館中的鎮館席面就叫做“百禽宴”,酒樓也因此得名--百禽樓。
當然這席面上不可能有一百隻不同的鳥類,不過也有二三十種。從大型的仙鶴到最小的雀鳥,都能烹製成美味佳餚。在這荊南也算一絕。
這位侯師兄對自家的手藝是頗感自豪,不牢少年開口動問就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起來。
黎子昇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自家烤鴨如何美味,說得他自己都咽口水的空當插進了話頭:“侯師兄,這前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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