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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坐或躺。
賀衷寒以老大哥的身份發言道:“我找同學們到這裡來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心裡有底。昨天校長專門找我們去,發表了一番對時局感到困難的言論,我們要體會他的意思。”
康澤道:“怎樣體會他的意思?就說我們這些人不中用,他的好學生都死了,他的意思我沒辦法體會過來。”
鄧文儀道:“體支不出來就要想辦法體會嘛,不然他那麼鄭重地找我們去幹嗎?”
聽到此處,戴笠想提出他昨晚想到的問題,又覺得自己是個六期生,在老大哥面前不敢放肆,見鄧文儀開了口,認為機會來了,道:“鄧秘書,昨天你發的書是不是校長的意思?”
鄧文儀不屑地看了戴笠一眼,正要說話,賀衷寒又開口道:“大家說了這麼多,說來說去還是個無頭案,好累,今天就談到這裡,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戴笠臉上露出尷尬,然後糊里糊塗地隨大家出去了。
過了兩天,蔣介石又召集這些人去開會,還是原來的會議室、原來的表情,又把上次講過的話,原樣重複一遍,沒有增加什麼,也沒有減少什麼,也不許大家發言,就宣佈散會了。
賀衷寒又把十個人約到他家裡再談,戴笠因吸取上次的教訓,不再開口,可大家心情都很不好,說了很多都不得要領。戴笠這才斗膽說:“校長吩咐鄧秘書發一本《墨索里尼傳記》,不知各位老大哥看過沒有?”
這時,康澤偏過臉問鄧文儀道:“鄧秘書,這本書裡頭是什麼內容?”
鄧文儀道:“說的是一個叫墨索里尼的人組織一個黑衫黨,終於建立起法西斯獨裁統治的事。”
賀衷寒聽得,恍然有所悟,道:“對了,校長是不是想要我們‘組織起來’?”
眾人一聽,都覺得應該是這個意思,於是,“揣度”的事總算有了點頭緒。
四天後,蔣介石第三次叫這些人去開會,講的還是前兩次的那些話,不同的是在最後加重語氣地罵:“我的好學生都死光了,你們這些又不中用!”
這時賀衷寒立起,如喪考妣,淚流滿面地說:“時局雖然很困難,只要我們能團結(這是根據在他家裡談的“要組織起來”的意思說的),還是有辦法的。”
這時蔣介石感到這些“不中用”的學生,還是有點用,有點門道,就一面罵,一面順水推舟地再往下逼,並露了自己的一點點意圖說:“你們怎樣能團結得起來?今天團結,明天就要鬧意見,好吧,你們試試也可以。我想:我們要有像蘇聯的那種‘格柏烏’是政府的一部分,是挑選最忠實最幹練的黨員去組織的,在各地還受黨的監督。”
蔣介石不再罵了,只是叮囑了一句:“你們慢慢地去研究吧。”說著,又散會了。
這一次因為蔣介石的意思已完全揣度出來了,賀衷寒走出會場,就對大家說:“校長的意思就是這樣了,我們先研究一下怎樣組織起來的具體方案。”
眾人沒有異議,跟著又去了賀家。
這是第三次在賀衷寒家開座談會,氣氛較前二次大有改觀,人人暢所欲言,各抒己見。
賀衷寒是湖南人,在黃埔軍校時期,他成為孫文主義學會骨幹分子,堅決反對共產黨;其後去莫斯科留學回來,更對共產黨極端仇視。他一向說他並不反對社會主義,不過只能是三民主義範疇內的社會主義,也就是國家社會主義,在他看來,這可以透過國家權力來實現。像蘇聯共產黨進行那樣“殘酷的階級鬥爭”去實行社會主義,不但“慘無人道”,也完全不必要,在中國決不能容許有這種情況發生。這就是他自己的最根本的政治綱領,也是他在一切活動中貫徹始終的行動綱領。他回國後,於1927年在杭州任黃埔軍校六期北遷的學生總隊長,很想從此轉入帶兵,因為他早就一心一意想學蔣介石那樣,能掌握兵權。可是蔣介石卻看出了他不好駕馭,偏不許他插足到部隊中去,而只要他搞政治工作。
與賀衷寒不同鄧文儀是一個“擁蔣狂”和“**狂”,狂到幾乎難以令人理解、甚至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地步。他對於擁蔣和**,一直都像發瘋似的,老是狂喊狂叫、亂蹦亂跳,卻又張口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的文章和講演,都只是一大串語無倫次、亂七八糟的口號,簡直使人無法曉得他到底說的是些什麼。但是他無休無止的活動,亂衝亂撞的勁頭,卻是他的最大特點。他滿口“需要即是真理,行動即是理論”,這兩句話倒也的確是他自己的真實寫照。1927年“四一二”前,他從蘇聯回國,即與賀衷寒、蕭贊育等向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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