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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久,還不見拳腳,便偷偷地用眼睛窺望,出乎意料之外,蔣介石沒有發火,反而安慰他道:“你追王亞樵的經過我都知道了,你也算是盡了心,我不會怪你。王亞樵不是等閒之輩,他在上海經營了十幾年,根深蒂固,又有西南派撐腰,絕不是一夕一日可以捉拿的。你還是和琴齋一起到上海和他談談條件。只他不再和我們作對,咱們可以既往不咎。”
戴笠道:“那就請校長先通知琴齋來上海。”
蔣介石說:“不能通知,琴齋比你還先到。”說到這裡,回頭向裡面叫道:“琴齋,你看誰來?”
戴笠果見胡宗南小小的身軀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四隻手緊緊相握,沒想後面又走出同鄉胡抱一。
蔣介石說:“你們仨個人過去都是王亞樵的得意讓生,這一回招安,就全靠你們了,你們自己談。”說著,退進臥室裡去了。
三個老友相見,自然得從湖州說起。到目前胡宗南官運離通,戴笠次之,胡抱一出息最少,自嘲道:“我追隨王亞樵時間最短,學得最精,可能是他天份太高之緣故罷。”
胡宗南笑道:“這就叫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跟王亞樵時間最短,學得最快,可能就是這樣道理。”
戴笠道:“王亞樵確有不少值得學習的地方,比如這次來廬山,以為又要捱打,於是先拿我的衛兵出氣。沒想把衛兵打得過火,惹他生氣了,我又向他陪禮道歉,這辦法正是王亞樵常用的,叫恩威並用。當然,琴齋兄比我學得更精,琴齋兄了近有何心得?”
胡宗南道:“心得談不上,只是我又多了一個鐵桿親信卻是事實。我下面有個叫徐保的團長,是有名的賭棍。前不久他親自到師部領了全團的軍餉,徐保說:‘叫執行官把隊伍集合起,今天團長親自發餉。‘軍部主任帶了官兵名冊,跟隨團長準備去發餉,一到集合場,徐保對全團官兵講話,先說道:‘這個月的餉,團長領來了!’士兵聽到團長親自發餉,喜形於色,徐保嬉皮笑臉地說下去‘不好了,我們全團運氣不好,昨天晚上團長統統把錢輸光了。弟兄們,不要急,團長今晚現去把錢翻回來,明天全團發餉好不好?’全團官兵一下子被他搞得糊塗了,竟齊聲答應‘好!’就這樣過了關。”
“事情很快被我知道了,立即把餘保找來,氣呼呼地對他說:“徐保,我問你一個問題。”徐保站著不敢作聲。我拍桌問道:“古來名角,誰是賭棍出身?你答覆!他瞠目結第三者,答不上來。我哼了兩聲,變臉怒氣走出去了,直到天黑才回不,見徐保還是站立原地,絲毫未動,不覺暗喜,呵責道:‘答不出來嗎?沒有用的東西,去!向經理處再領全團一個月的餉,下次不得胡來!’徐保這才笑嘻嘻地走了。兩位仁兄想一想,這徐保將來能不替我賣命麼?
戴笠、胡抱一連連點點頭稱讚。
其實,胡宗南足有一絕招比起王亞樵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即:先置死地而後開釋的網羅死黨權術。常常有人說胡宗南從來沒有打過漂亮仗卻官運享通,正是他的謀權術起到的作用。
胡宗南部獨立旅團長周士冕,剋扣軍餉,盜賣軍用物資,搞得官兵滿腹怨氣,人言嘖嘖。周士冕為了壓制官兵,召集全團官兵訓話,命令原地坐下,故意問營、連長:“對團部的經理有意見嗎?”按國民黨部隊的傳統習慣是不敢有人提什麼意見的,猛不防有個叫張新的營長站了起來回答:“有!”周士冕立刻厲聲南問:“有什麼?”張新激於一時氣憤,便大聲回答:“團部剋扣軍餉,變賣士兵短褲。”周士冕怒火沖天,罵一聲“混蛋!”張新也怒不可遏,舉起拳頭猛擊他一拳,所有營、連長都被嚇得目瞪口呆,坐在地上計程車兵卻都站了起業,不由得喊“打得好!”“做得好,”周士冕見事不妙,盛怒之下,悻悻而去。
張新知道闖了大禍,但自命硬漢,便硬到底,沒有逃跑,聽候處理。隨即胡宗南把張新押解到安慶師部,單獨禁閉在他住的司令部樓下。傍晚,師部中校參謀胡受謙著胡宗南的命令,來到禁閉室對張新宣讀:“張新在全團官兵集合之際,有意侮辱直屬長官,蠻橫下無法,開國民革命軍未有之先列,為了整飭綱紀,著即……”胡受謙平素和張新有點交情,讀到這裡,就沒有讀下去。張新著急地問:“著急什麼?撤職?還是槍斃?”胡參謀還是待著不說,最後說了一句:“反正你自己明白。”其實下面四個字是:“著即槍決。”他沒有念下去,就走了。當胡參謀走後,張新鎮定了一下,想自己行為雖然魯莽,但事情沒有做錯,死也不怕。便向胡宗南的隨從副官程開棒要了一張紙,一支鉛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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