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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見風蜓沒精打采的模樣,暗暗吃驚:這小丫頭剛剛還興致高昂地和自己爭執嘔氣,怎麼這一會子又這樣沒精打采起來?他哪裡知道,風蜓這心思敏銳的小丫頭,瞬息之間心中只怕早已拐過七八十道彎了。
魯愚看著思棋呆呆的模樣,笑道:“各位若是不信,我就拿出證據來給各位瞧瞧。”一面踱到內室,拿了一個狹長的布包出來。
開啟布包,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冷冷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思棋猛地如夢初醒,叫道:“這把劍!”
魯愚笑道:“不錯,和你家的那把乃是一對。兩把劍追干將莫邪而鑄,原為雌雄雙劍。”
思棋道:“師父,徒兒願聞其詳。”
魯愚笑道:“你不問,我也該告訴你了。”遂將當年四人如何義結金蘭,如何偶識任武並共推任武為兄,任武和柳無名如何被奸人所害,四人如何料理任武后事,接護任武遺孤後如何分道揚鑣等等一一道來。
思棋一動不動地聽著,越聽心裡越痛,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的死背後,還有這麼多的故事。可香前日雖告訴他星巖是任武的兒子,他們是為除惡揚善而來,卻沒有告訴他他自己也是這場悲劇裡的一個棋子。猛然被告知自己有殺父之仇未報,實在讓他難以承受。剛剛一喜,這裡又一悲,思棋心中只是一片混混沌沌的,不復往日的清明瞭。
可香和哲野聽著魯愚娓娓道來這些陳年舊事,心中也是感慨萬分。他們只知道星巖是“那個人”的兒子,他們此行務必救出星巖,然後幫助星巖報仇雪恨。然而細細聽人描述,終究和粗枝大葉的知道是不同的了。
魯愚越說越悲痛,臉上慢慢地現出沉痛之色。說完了,他輕輕撫摸著那把寶劍的劍鞘,說道:“當年我和柳兄結為兄弟,每日裡常以撫琴下棋為樂。琴技柳兄勝我一籌,棋藝卻是我勝柳兄三分。適逢兩家內人同時懷孕,我們兩人便互相許諾要指腹為婚。宛琴的名字便是為懷他而來,思棋的名字,想來也該是為此而起了。”
思棋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好一陣子沒有說話。屋裡靜靜的,似乎連根繡花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這時可香忽地開口問道:“請問前輩,父親在前輩看來是怎樣的人?”魯愚看看她,笑了,神情寥落,說道:“楚兄直言快語,心中自有狹義心腸,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人。只可惜,現在也已不在了吧。”可香方才明白,父親在同輩人眼裡和在子女眼中,乃是不同的。真正的父親,到底是怎樣的?她也開始不確信起來了。
魯愚又淡淡地說道:“這些舊事你都已知道,該傳的劍法也早傳完,我此生已經了無遺憾了。”說著,緩緩拔劍出鞘,往脖子上只一橫!
雨姬正扶著宛琴從門口走進來。
只聽咣噹一聲輕響,劍光滑落。雨姬猛地推開宛琴,撲到魯愚身前。
可香、哲野、風蜓、思棋,還有宛琴,都驚呆了。
雨姬淚如雨下,拼命地搖晃著魯愚,一面哭道:“老爺!老爺!你為什麼要這樣……”魯愚睜開眼,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輕輕地說道:“雨姬,委屈你了……不要悲傷,讓我好好地去吧……”
雨姬哭道:“我雖是老爺續娶,但卻對老爺一心一意。如今老爺死了,我又何必偷生?”從地下抖抖索索地拾起劍來,閉目往胸前狠命一刺!
宛琴大聲尖叫道:“娘!”也撲到魯愚和雨姬身前。
思棋直直地站在那裡,渾身顫抖。可香閉了眼轉過身去,不敢也不忍心再看。哲野握緊了拳頭,定定地立在那裡。風蜓恐懼地流下淚來,直往哲野身後躲。只有宛琴還在聲嘶力竭、歇斯底里地喊著:“爹!娘!你們這是怎麼了?快回答我呀!爹!娘!……”終於嗚嗚地痛哭了起來。
有的時候,幸福離開我們只有一步之遙。然而這一步,就足以讓我們從天堂墜落到地獄。
宛琴哭得似乎連心肝腸肺都要哭斷了。可是爹和娘始終沒有再答應她一句。她似乎覺得自己的世界,整個地傾斜了下來,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半天,也許是幾個時辰,思棋走到宛琴身後,俯身抱住她,輕輕地道:“好了,讓他們好好安息吧。”
宛琴兩隻眼睛腫的如桃兒一般,都已流不出眼淚,卻倔強地回答:“不要!他們還沒有死!”一面止不住地又去搖晃魯愚和雨姬的身體。
思棋更加用力地抱緊她,輕輕地哄她道:“宛琴乖,聽我的話,把他們安葬了吧。”宛琴忍不住兩道眼淚又直流了下來。她轉身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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