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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愛是那樣牽腸掛肚,纏綿徘惻,面貌奇醜如她,會有人肯愛她嗎?
她黯然長嘆,這無疑是痴人說夢。
“叩叩!”木門被敲響,粉碎一室清寂。
無鹽雙眼猝然發亮,迫不及待走出藥房,越過客廳趨前開門。
門外,不是郭問,是個全然的陌生人。他滿臉疲累,覆帽、肩膀全蓋著雪,想來是走了十分漫長的路。
“冒昧打擾!因為大雪,我錯過了宿頭,可否讓在下暫宿一宿?”
就著銀地雪光返照,來人可以清楚地看清無鹽的面貌,但是他表情一如之前,只把她當成平凡至極的鄉村野婦,既沒有鄙夷,卻也沒有第二種情緒。
這令長年遭人視如怪物的無鹽欣喜若狂,可是她仍硬下心拒絕:“對不住!荒郊野外原該請君子進來歇息,但是,這幢草屋只有我和姐姐兩人,男女有別,實在不方便。”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進人打擾,只求叨來一杯熱茶禦寒。”他並不強人所難。
“真是失禮,請進來吧!”草廬方圓數十里不見人煙,連杯熱茶都不願施捨,也太不近人情了。
他頷首,只一步就跨越門檻走進屋裡。
小巧的屋宇,長什物無幾,倒也收拾得乾淨利落簡易可喜。
他一踏進屋裡,無鹽才發現他的高大,燭火照著他的臉,除了塵土外,他長得還真是好看。一種全身充滿男子漢味道的好看。
無鹽徑往後面沏茶。
“無鹽,是義父回來了嗎?”布簾微掀,纖纖素手和一縷青絲擄掠了袁克也的視線和呼吸。
這般熟悉的音律……他霍地肅立。
倆倆相望,是前生,是今世,抑或蒼茫中的錯影——
“袁郎?”
“胭脂。”
她失蹤後,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過日子的,人活著卻像行屍走向,心如槁木死灰,心腸已冷,而她似乎也沒比他少受一點罪。
他狠狠地捉住她,她的手腕不盈一握,輕輕一扭便會折斷似的,他冷硬的眼瞳湧入暖意:“為什麼不回來?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
她墜落的山坡幾乎被他翻得寸草不生,不肯死心的他由她的失蹤地點呈放射狀地搜尋,日日夜夜。
“我不能。”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有苦難曰。
“是不能還是不願?”夫妻相見不該是久別重逢的悲喜交加嗎?為什麼是這般咄咄逼人?
“你居然這麼說!”胭脂揮拳往他胸膛便是一陣亂打,“沒良心的人!要不是忌憚你的安危,我何必一個人苦守在這裡,克也是笨蛋、笨蛋!”
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因為她的出現給整座山莊帶來災難,她寧可委屈自己不跟袁克也見面,這樣一來搜尋她的官僚能夠死心,也間接保障了大家的安全,就因為她太明白這層利害關係,才能在草廬住下,忍著思念的煎熬不回山莊去。
袁克也縛她不安分的小手,另一隻手箍住她腰枝,飢渴的唇攫奪了她的。那是他日夜想念的紅唇,他像垂死的病人乾涸已久,一碰上她的唇,再也不放,輾轉汲取吸吮直到胭脂全身癱軟偎在他身上。
端茶而來的無鹽乍見這等狀況,恍然大悟之下紅著臉退了下去。
“跟我走罷!”他動手脫下自己的厚氅,往胭脂身上披。
“我……”她想,想隨他到天涯到海角到任何有他在的地方,把所有的顧慮全拋到九霄雲外,“好,你去哪兒我也去。”
凝視著令她魂索夢繫的臉,他臉上的每一條細紋,每個習慣性的小動作,他的體味,構成強烈吸引的網,就算他的胸膛是火,她也想飛撲,即使燃為灰燼也甘之如飴。
她又是他的了。袁克也欣喜若狂,幾乎想仰天長嘯。
“哈哈哈!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也讓我們找到你了,” 尚未來得及溫存的鴛鴦被驚擾了。
翻飛的雪花挾帶冷徹骨髓的寒流撲人溫暖的小屋,炭爐經此一役,餘炭化為嘶嘶菸絲。
闖進的不速之客,個個都是一身貂皮毛帽,原來就長得不怎樣的臉,因為長時間潛伏在冰大雪地中被凍得更顯猙獰。
寶劍龍吟出鞘,袁克也怒焰燃眉:“我還以為已經斬盡你們這些令人生厭的雜碎,不料,還有漏網之魚。”
“很可惜你殺的全是端王爺的人,我們兄弟可不會蠢得整天在你身邊打轉,鷸蚌相爭,我們可是聰明的漁翁哩!”來人洋洋得意,屁股翹得比鼻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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