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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這位殷通做事也算小心謹慎,明明想拉項梁一起造反,響應陳勝吳廣在大澤鄉的起義,卻硬是用話試探項梁,我很不代他心裡話說了,也省得他在哪裡磨嘰!於是,狄風便忍不住插話道:“殷大人,如今暴秦亂政,胡亥昏庸,閹人弄權,百姓塗炭,你是否有響應起義之念?”
說完這話,狄風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了,自己竟然幾個詞就概括出陳勝吳廣起義的理由。
但當狄風話音一落,項梁和殷通同時看向狄風,他們二人也都不敢相信,那幾個詞竟是從狄風這個年輕人的嘴裡說出來的,不覺打了一個愣怔,可緊接著,他們又不得不對狄風有些刮目相看了。
尤其是殷通,見狄風已說出他的心事,便也不再遮攔,開誠佈公地說項梁說道:“項公,我素聞你招攬了許多能士,而這位兄弟所言,也果然有見地!現今陳勝吳廣起義,四處響應,看此形勢,這也是上天要亡秦朝,識時務者當順勢而生,不知項公可否願助我一臂之力,也率軍起義呢?
“率軍起義?”項梁聞言,一臉驚相。
瞧著項梁的模樣,狄風心想這項梁也的確像歷史記載的那樣,在裝傻。看來這個人城府的確很深,他是怕殷通給他設套,讓他往裡面鑽。
殷通到沒想得太多,既然他已把話挑明,也就不再有任何忌諱,站起身來對項梁說道:“項公,我認為晚動手不如早動手,先起者可控制他人,而不至於受別人所控制,況有一句話說得好,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陳勝乃楚人,項公乃楚人,我殷通也乃楚人,這是大勢所趨,倘若不趁此時起兵,一旦他人搶先,你我必要受別人控制矣!”
身為食秦之俸祿的殷通已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可見他根本就沒有把項梁當作外人。狄風側目去看項梁的臉色,但見項梁正在沉思。
過了片刻,狄風這才聽見項梁對殷通說道:“起義抗擊暴秦乃屬大事,殷兄對此可有成熟的計劃否?”
“我當然已有計劃,想項公身邊不僅賢士能人眾多,且知兵懂武,在吳中之地又威信頗高,只要由你和桓楚統率軍隊,我們大事便可成矣!”殷通似乎已對響應起義的事情充滿信心。
“殷兄所言極是,但桓楚現逃亡在外,如之奈何?”項梁臉露為難狀。
對於桓楚其人,歷史記載不多,當然狄風對他也瞭解甚少,只知此時桓楚的確逃亡在外,不在吳中城裡。而狄風非常清楚的是,接下來項梁就要拿桓楚逃亡在外為藉口,然後提議讓項羽去找,再然後項羽進來,等項梁一使眼色,項羽就把這位殷通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什麼叫出師未捷身先死?但還沒等出師,就要有一位響應農民起義的人先被自己的好哥們砍下了腦袋,這事到哪說理去?
一想到看著很不錯的殷通即刻就要變成冤魂,成為項梁起兵的墊腳石,狄風心中不免一片黯然。
“不成,我既然在現場,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一位同情百姓疾苦,響應起義的好官慘遭殺害!不是說歷史是由人改寫的嗎?那麼這次我就先改寫一回!”
這樣想著,不等項梁提出讓項羽去找桓楚,狄風便搶先說道:“項公,既然桓楚逃亡在外,沒有他也罷,只要我們與殷大人同心敵愾,彼此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心即你心,何愁大業不成?”
項梁揮了下手,很想攔住狄風的話,不想讓狄風再往下說,但狄風已經打定主意,他不想讓殷通白白送死。
殷通並不知道狄風為何要說上面那些話,朝狄風一抱拳道:“這位兄弟果然有見識,殷某頗有同感!”之後又對項梁道:“項公,響應起義屬動刀兵之事,你出身將門,率兵打仗你在行,殷某想好,我只在吳中為你籌集糧草,儲備軍械服裝和一切軍需用度,吳中之兵全教你指揮。”
“殷大人說得很有道理,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起義的重中之重,總不能讓參加起義的弟兄們餓著肚子去打仗吧!”狄風又趁機進言。
本來項梁對殷通已起殺心,想自己乃堂堂名門之後,只因犯有命案,和楚滅之後逃避秦軍追殺,這才投奔吳中,屈尊你殷通之下,就你殷通這種無能之輩,也敢想借我之力成就自己,想我項梁是甘於被別人利用之人嗎?但此時聽殷通願意交出權力,聽從他的指揮,加之覺得狄風所言,確實如此,即使他再是名門之後,再有指揮才能,倘若糧草,誰也不會空著肚子為他效力,於是項梁便把殺心忍了回去。
“好,既然殷兄這樣說,那我項梁就不承讓了!”剛才還說滿臉沉鬱的項梁,此時露出了高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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